楼下的一幕,柯雅趴在楼梯间看得清清楚楚。
从来,她所知道的沈子墨在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彬彬有礼,衿贵如玉。
谁能知道他的一身白大褂背后,是如此的行事狠冽,残暴无情?
想着,他平日里以救死扶伤的名义每天都在拯救着世人的生命。
今日,对于自己有血缘的哥哥毫不眨眼就是一刀。
为什么?
因为云若熙遭受的伤害激怒了他心底蛰伏的猛兽?
柯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楼下,沈文轩咬牙忍着,在没有准备好措施之前,手术刀不能拔,否则血溅当场。
“贱人,你他妈看够了?”
他单脚缓慢将自己移到沙发上坐好。
其实柯雅刚出现在楼梯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不过沈子墨在,他没有声张。
现在,人已经走了,而楼上那个女人竟然没有一丁点想要帮忙的意思。
“赶紧给老子滚下来。”
沈文轩朝她怒吼着。
听见他的声音,柯雅就会浑身发抖。
此时,她身上的伤并不比沈文轩好太多。
鞭子挥过的伤痕撕心裂肺的疼,滚烫的蜡油滴到她的皮肤之上,撩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每动一次,那些剜心的痛都恨不得立刻死去。
双眸淬了毒,却又不得不去伺候他。
放眼御城,唯一能稍稍有势力和凌氏财团过招的,只有沈氏。
柯华刚还等着他去救,柯家还想要倚仗他屹立不倒。
而凌一坤,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啊,她要亲眼看着他从云端跌到尘埃,一无所有之后,再让他乖乖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云若熙那个贱人,到时候她准备找人先轮。奸了她,再将她丢进蛇缸之中,也尝尝她遭受过的各种痛楚。
柯雅现在所有咬牙的坚持就是为了等到那一天。
沈文轩的伤口是他自己包扎的,除去柯雅为他找来医药箱,剩下的连带着缝针都是亲力亲为。
面前这个男人也不得不让柯雅佩服,没有麻醉,没有消毒,就那样趟着豆大的汗珠咬牙完成了一切工序。
沈子墨还算是惦念了一丝血液的情分,手术刀下去,并没有伤到他的大动脉。
这一刀,最多算是皮外伤。
一切弄完,沈文轩已是疲惫不堪。
柯雅问他:“需不需去医院。”
他半睁着双眼倒在沙发上:“还嫌事情不够多?”
斥责完后,他便昏睡过去。
柯雅此时也是筋疲力尽,她看了一眼沈文轩惨白的脸。
想到昨晚他对她的折磨,狠狠地在半空中对着他做了一个切西瓜的动作。
这个男人,她也是要找机会弄死他的。
不过,不是现在。
疲倦之际,她躺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肚子里饿得不行,强撑着一股力气,柯雅赤脚慢吞吞挪到了厨房。
还好,冰箱里准备了各式各样的食品,看日期,都是最近的。
如此情况,要么是沈文轩经常呆这儿备用着。
要么,就是他为她这段时间躲藏准备着的。
不管怎么样,她先拿了一块面包啃起来。
手臂疼得不行,面包拿不稳不小心掉了地上。
柯雅俯身去捡,看到自己的光脚丫才想起自己的鞋子,也不知当时被她甩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是倔脾气,破鞋也必须找到。
顺着楼梯慢慢看,终于看到那只红色的高跟鞋躺在一处角落里。
她咒骂了一句,上前拧着鞋子准备往回走,却突然发现楼梯间的一处地板隐隐与别的地板不同。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蹲下身轻轻敲了敲,类似“空空”的声音与别的地板发出的沉闷声区别非常明显。
难道说,这下面有地下室?
柯雅皱着眉头将周围找了个遍,始终没发现入口或者是钥匙之类的东西。
算了,她现在浑身散了架,也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
……
云若熙的病房。
文菲匆匆赶来时,杜鸿文正坐在病床的沙发边,满脸讳莫如深。
“请问,您是?”
文菲从没有见过他,一个陌生的大男人守在一个女人的房间,怎么看怎么的奇怪。
更何况这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年龄虽老了一点,但依旧是气度不凡。
也不知爱吃醋的凌总知道不?
“你是?文菲?”
杜鸿文尽量让自己肃杀的模样显得和蔼可亲。
他的眉眼努力笑出深深浅浅的褶皱,这对于一贯绷紧了老脸的他来说,就好像是上了刑场。
“咦,您怎么知道我是文菲?”
文菲这下更加好奇。
她得知云若熙生病还是江源给她的电话,难道全世界都知道了,就剩她一人不知?
那天在夜宴被樊泽森扛走之后,她曾打过云若熙的电话,但一直是关机状态。
想着,她有何嘉佑和刘建护着,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在酒店,醉呼呼的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樊泽森不在,床头上压了一张纸条,让她记得吃饭。
这个男人,文菲想起就是一肚子的火。
两次醉酒都将她强了,并且醒来都不见人。
也不知是半夜回家陪未婚妻还是清晨离开上班去了。
她起身将那张纸条撕得稀巴烂丢进垃圾桶,这样的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欲罢不能,又厌恶至极。
明知道他马上要结婚,她还和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