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余少白与吴子初早早出了斋舍,将教谕的假条给看门大爷看过之后,才给他们放行。
出了县学,二人便径直下山取了驴车,赶往县城。
待到他们到了兰溪县城,却听到一个消息。
“李家本家又闹鬼了,听说大公子李景为被活活吓死。”
“景名家出事了?”余少白听到树下人们的议论声,把李景为听成了李景名,吃惊的看向吴子初,
吴子初摇了摇头,说道:“说是也不是,那李景为是金华府城李家的大公子,祖宅在兰溪县城。图山村李家只是它的旁支罢了,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景名和他爹恐怕也已经赶来县城。”
一听不是李景名,余少白松了口气,对于闹鬼吓死人的事情,他倒是不会相信,里面恐怕有些故事,只是这些不是自己关心的事情。
而在县城李家大宅院里,李家家主李庚坐在堂前,面容憔悴至极,想想也是,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堂下坐着十位身穿玄服的中年男子,其中李三贵也赫然在列,坐在右侧第一位。他们十人是李家分支的说话人,本家大公子死去,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便彻夜赶来了兰溪县城。
李庚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才低声说道:“这次让你们过来,是为了无妖的事情。”说话间他脸上哀色尽散,又是平时威严姿态。
“无妖?”听到这话,堂下等人虽没有交头接耳,心里却是在盘算着……
“家主,你突然说起无妖,莫不是与景为的死有关?”李三贵出言问道。
李庚微微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堂下等人,最后停在了兰溪李家村李家李茂才的身上:“之前无妖设计诬陷茂才的儿子,便是想给老夫一个警告,当时老夫没有理会,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杀我爱子!”
听到这话,众人面露惊色,无妖的事情他们早就听家主提起过,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竟妄想让他们李家依附于无妖,为无妖所用。他们自然不会理睬,如今无妖连家主儿子都杀了,顿时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
“家主,咱们还是报官吧,这无妖的人实在猖狂!”
“报官?如今官府无能,若是他们有能力剿灭无妖,也不会放任它在金华府为所欲为。”
“我看要不就应了无妖的心,依附它。”
……
李庚坐在堂前,见众人各执己见,出声说道:“都静一静。这无妖都是穷凶极恶的家伙,一直与朝廷为敌。如果李家与他为伍,也只能保得一时安稳,一旦东窗事发,咱们李家便是万劫不复。”
“那家主的意思?”
“老夫的意思,先稳住无妖,他们要钱便给他们钱,这件事情你们知道便好,谁都不能走漏风声,若是有无妖的人找上门去,尽量满足他们,但是绝不能留下咱们李家资助无妖的证据,给自己留条后路。”
……
吴家大门前,余少白站在门口,摆手说道:“你就别进去了,在门口等着吧。”
“你这么怕我爹做什么,他又不能吃了你。”吴子初叹气说道。
“我这不是怕灵柔在中间难做吗?”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大门打开,一个丫鬟走出,朝吴子初说道:“少爷,这是夫人给你的银两。”
接过香包,吴少白挥手让她进去回话,随后二人便离开了三合巷。
“少白,你先在城里逛逛,晚上春满楼碰面。”
“你又是要去月如姑娘家?”
“知道还问,好久不见月如,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本公子。”
听到这话,余少白实在是听不下去,挥手让他赶紧走。而他自己却是去了集市,停在了邓家包子铺。
“邓大夫,好久不见!”
正在卖包子的邓志威见余少白走进棚里,上前笑道:“原来是余公子,来吃个包子。”
余少白接过包子,看到厨房里正在忙活的邓容娘,脸色微变:“邓大夫,我还有事,这是包子钱。”他对这个动不动就拿刀吓唬人的姑娘,实在是心有余悸。别又因为自己和她爹说话,她就要拿刀来砍我。
“余公子!你别走啊~”看着余少白离去,邓志威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厨房里走出的容娘问道:“余少白那家伙怎么刚来就走了?”
“像是有什么急事吧。这少年郎倒是不错,?听说朝廷还给了他一个生员名额,去了县学修习学业。小小年纪便成了小相公,前途无量啊。”
听到这话,容娘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也在县学?”
……
而刚从包子铺离开的余少白,却遇到了一个熟悉面孔。“小舅老爷~”
听到身后的呼唤声,余少白扭过头来,见身后之人竟是大姐身边的贴身丫鬟春儿,笑道:“春儿姑娘,你这是为宝玉买的?”他指了指春儿手里的糖人和拨浪鼓。
“是少夫人为小少爷买的,她就在对面胭脂铺子。”
余少白扭头看向一旁胭脂铺,既然知道了,他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去问候一声,便跟着春儿进了胭脂铺。
“少夫人,你看谁来了。”
听到春儿的声音,余秀娘扭头看去不由笑道:“清儿,你怎么在这?”
余少白拱了拱手,目光却放在站在大姐身旁的赵清萱身上,怎么她也在这里,早知道他就不进来了。
“这不是余公子吗?听说你进了县学修习学业,怎么有时间来这县城?”赵清萱一脸玩味的笑道,在她看来,余少白之所以从县学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