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果然啊!
童朔就不该对他抱有太大希望的,他向来就喜欢看自己受挫的样子,如今竟然是连出宫这样的大事,也不忘放过蹂躏自己的任何一个机会,简直就是、、、、、、
没人性。
到了第二日卯时一刻,沈二锦便习惯性的睁开眼,点了烛火坐于妆镜前,望着铜镜里那一成不变的脸色,自进宫至今,她一路走来断了欣贵妃的臂膀,却又亲手将是黄莺儿送了上去,而这些时日她的所作所为就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尽可能的挑起欣贵妃与皇后之间的矛盾,现下的两人虽说看似和谐、可这内里指不定有多少的波涛暗涌,做为后宫站在权利顶峰的两位主子,沈二锦就不相信两人能和平共处的,生不出任何的矛盾、追根究底沈二锦现下没有能力、不能一步到位的直接打垮皇后。
但是、她不急,漫长而又遥远难熬的十年都过来了,如今既然已经踏进了这华丽、辉煌的皇城里,她的目标,不过是才刚刚开始。
习惯性的将手伸到了右边儿的妆盒里,却没有找见向来放在那里的桃木梳,沈二锦心下疑惑、双手翻找了妆盒许久,却也未曾找到桃木梳的影子,沈二锦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力,难道是放在了什么地方而被她遗忘了?
早早的起床后、沈二锦与豆莲一道打扫起尚服局的院子,带一切整理妥当后天色早已大亮,早膳辰时刚过就见宁初寻了来,站在尚服局门口,那桃色的宫服甚是显眼。
“你怎么来了?”
沈二锦恰巧出门、因着她衣服的颜色免不得又多看了两眼,一看之下没想到还真是熟人。
“昨日我去尚食局给良妃娘娘做杏仁儿糕,直到过了晚膳的功夫才回去,一看时辰没多久各宫就要落锁了。”
当着门口当值宫女的面儿,她说的到是详细,一听就是在解释昨日没能前来的缘由,事情既然已经通过别的路径解决掉了,沈二锦哪里还会在乎这个,当即便笑盈盈的回道:
“既是这样忙、怎的还出来,莫不是故意过来找我的吧?”
沈二锦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成想却得到了宁初的点头、
“对呀、就是来找锦姐姐的,娘娘贴身东西上的络子,被我不小心给的抽了两根出来,姐姐是这方面的好手,您就赶紧跟我去一趟救救妹妹吧!”
既是她这样说了,大抵还是有话要说的。
“你等我一会,我去禀报一声沈姑姑。”
说罢便又转身返回去,按着宁初的说法跟沈陌娴请了一个时辰的假,便跟着宁初出了门,待远离尚服局后、宁初立时便挽上了沈二锦的胳膊、被这动作所惊、沈二锦垂眼去瞧的同时,就听到宁初张口道:
“早起的时候,良妃娘娘的便觉得身子不爽利,早早的就派人去唤了于医正,谁知于医正竟然被东宫唤了过去,所以才等待这个时辰进宫来。”
这么说、、、、、、
“于医正已经到了?”
“还没有,不过应该就要快了。”
看来太子妃、骆春的动作还是相当快的,一早便将人请了过去,这究竟是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而两人现下正谈论的于医正、于世彤,此时刚刚进了昭郡的城门,楚铭身穿一身玄色长袍负手而立、瞧着于世彤逐渐隐没在让人群中的身影、语气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当真不是你说动的你父亲?”
再次听到这疑惑的语气,于溯还是一副平和的神色道:
“不是。”
就自己那父亲他了解的很,怎么可能会因着自己的几句话、便改变了他自己的坚持,其实、自他心底便一直反对自己与楚铭来往过密的,若不是自己的一再坚持,与往日里行事小心的的作风,恐怕早已被他明令禁止的,断了自己与楚铭的往来。
楚铭自是知道,这里边儿若不是于溯的帮助,那大抵就是在这当中、发生了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而能让于世彤对动东宫的事情有所改观的。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
楚铭好奇、可显然事情的真像,要回来的时候才会知晓了。
“童朔,这些日子多看着点沈锦,若是有什么事情,尽量护她周全。”
说罢也不理会变得有些呆愣的童朔,转身看向面前的于溯,开口道:
“多留意着那边儿的动向,有些事情终是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说道动手原本一脸平和的于溯,立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苦心隐忍了这么多年,终是到了出手的时候了。
既然得到了楚铭的交代、于溯立时点头道:
“你放心、这些事情交给我,他也痛快不了几日了。”
对于于溯楚铭自是放心的,当即点点头而后翻身上马、黑色的良驹、站在瑟瑟凉风里,抬头挺胸的精神的很。
“一路多加小心。”
于溯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张口叮嘱着、此次一行虽说是巡视淮南,可这六皇子未带一兵一卒的、之身一人前往,这路上不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着他。
楚铭翻身上马后、唯一的一匹马已经被将匠捷足先登,童朔竟是连瞧也未瞧的,直接冲到了勒马欲行的楚铭跟前儿,有些紧张的问道:
“殿下、您不是说不带他去的吗?你说话不算数。”
好直白的控告,这让楚铭那双好看的眸子微微上挑、随后便道出一句:
“我怎么说话不算数,原本就是要带他去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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