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勉强压着心惊走了两步,生怕让他瞧出端倪,不想他却很满意开口道,“根骨绝佳,基本功打的又扎实,果然不愧是风老前辈的弟子”。
沙华偷偷松了口气,原主被父亲寄予厚望,甚至她父亲从未想过纳妾生子,与她母亲鹣鲽情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原主根骨极佳,是习武的好料子,没想到在这里却帮了自己一把。
“你有剑,能不能帮我挖几个坑,把他们埋了?”
其他人也就算了,但那老仆,她绝不会让他曝尸荒野。
方凌空点头,找了个好挖的地方,挖了几个坑将几人埋了进去,沙华虽帮不上什么忙,却一直跟着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让他知道自己也是出了力的。
两人埋好几人,天色已经大亮,方凌空问道,“你准备到哪去?”
“我不知道,”沙华低下头,“师父什么时候来找我?”
方凌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开口道,“你一个人太危险,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跟我一起下山,我们找不到你师父,你师父肯定能找到我们的”。
在得知沙华找不到她“师父”,又迷路了后,他就起了心思,只要他将沙华带在身边,风老前辈总有一天会找来,他替他照顾徒弟,风老前辈自然不会亏待他,不为了身外之物,他一直仰慕风老前辈,能替风老前辈照度徒弟,是他修来的福气。
沙华抬起头朝他灿烂一笑,“小沙当然信得过大哥哥了,大哥哥长的这么好看,肯定是个大好人!”
方凌空失笑,一贯冷漠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心里倒是对风行空会收沙华为徒有了另一番理解,风行空再厉害,也是个垂暮老人,能收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徒弟在身边倒是不至于晚年寂寞。
就这样,沙华在方凌空的各种脑补中坐实了风行空“爱徒”的身份,跟着他上了路,由于她风行空“爱徒”的身份,方凌空对她比原主又上心了几分,衣食住行无不细致,沙华每天晚上熬夜背书,白天就在马车中睡觉,方凌空之前就听说她是因为风行空不让她睡觉才偷跑下山,因此倒是不以为意。
在方凌空回凌霄派的前两天晚上,沙华仔细将《无迹心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确定自己将其中每一个字,每一个图形都记得滚瓜烂熟,绝不会出错后,轻轻将秘籍扔进火盆,又将灰烬捣的粉碎才安心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将心法从头到尾背了几遍,直到不自觉的沉入梦乡,她没有发觉随着她默背心法,她身上有一股暖流随着她的默背在体内缓缓流动,直到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生生不息,在她睡着后也没有停下来。
方凌空还是以义妹的名义带着沙华进了凌霄派,他知道沙华身份“特殊”,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只对凌霄派的掌门,他的师父说明了实情,对外瞒的严严实实。
方掌门对这个弟子一向欣赏、信赖有加,方凌空仔细将当日的情况说了,他觉得方凌空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再者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弄错了,也不过就是多费一点口粮的事,但如果沙华真的是风行空的弟子,他们却将她拒之门外,就算风行空不记仇,对凌霄派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半年后,沙华凭着自己半生不熟的轻功和瘦小的身形,以及对凌霄派内地形和巡视惯例的熟悉,偷偷摸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呆了一夜。
她找的这个地方十分隐蔽,凌霄派倾尽全派之力到晌午时分才找到了她,沙华对方凌空说是她师父半夜将她带了过来,传给她一套心法,说自己要闭关参悟剑道,让她乖乖留在凌霄派,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自家“师父”对凌霄派正派仗义大加褒奖了一番。
凌霄派建在半山腰,她找的这个地方离她住的地方相隔颇远,夜间山路难行不说,中间还要跳过一个不算宽,却也绝对不窄的山涧,绝对不是她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做到的,方凌空根本没怀疑她,只对风老前辈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极度仰慕,凌霄派上下高手不少,竟然没有半个人发觉!
方掌门听了沙华接风行空的嘴说出的恭维话,自然对她更为客气,生怕辜负了“风老前辈”的信任。
这样,沙华总算是名正言顺的留在了凌霄派,她和原主一般深居简出,参悟修习《无迹心法》,有的实在不懂的,就借“师父”给的心法的名义,拿去问方凌空,她只问其中晦涩难懂的专有名词,因此并不怕方凌空从中学到什么,反倒让方凌空对风行空越发仰慕,对她也越发上心。
时间在她刻苦修习《无迹心法》中很快过去,到了她十六岁这一年,这时候方凌空的婚事就该提出来了,原主对这件事的记忆最为深刻,她甚至将具体的日期时辰都记得一刻不差,沙华提前了两个月对方凌空说自己担忧师父,想去寻找师父。
方凌空愣了愣后自告奋勇说陪她一起去,沙华故作为难道,“大哥这些年对我照顾有加,我已经万分惭愧,现在怎么好意思再麻烦大哥?”
“无妨,师父一直劝我多下山走走,入世悟道,此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下山,我对风老前辈十分仰慕,若是有缘能见风老前辈一面,是我毕生的福气”。
沙华只说不肯麻烦她,方凌空不善言辞,来回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几遍,见沙华依旧不肯,着急下带着她去找掌门。
方掌门年老成精,又圆滑世故,几句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