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使劲,注意节奏,身子不要弯。”庭院另一边一个动作不标准的孩子直接就被身后的大人一脚踹了上去,冯君岩从眼角中看到,踹人的正是那个被踹孩子的啊父。瞄着被踹到在地的孩子爬起来继续挥动手中的木刀,冯君岩嘴角再一次抽了一抽:这么狠心的啊父,绝壁不是亲生的。不过当他趁着冯思冀转身去巡视整个庭院,小心回头看到不止一个孩子因为动作不标准被他一脚踹到在地上,二话不说继续站起来训练之后再也没有心情去吐槽了。
“很黄,很暴力。果然深得尺头打出聪明子的精髓。这么愿打愿挨,我承认你们是亲生的了。”
当然冯君岩幸灾乐祸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冯君岩,你是猪吗?早上没吃饭吗?软绵绵的怎么捅得死人。”冯君岩.......
你本来就没给我朝食!
“向前,向前,你在怕什么?给我砍!连杀只鸡你都怕,你还能干什么!”这一年冯君岩七岁。
“瞄准,保持身子,放!”
“啊父,那里还有我养的鸭子。”
“闭嘴,我叫你放你就放。”最终冯君岩亲手射死了自己原本想留着老死的一只老鸭,那一年他八岁。
“啊父,燕姐姐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人,你当初为什么要把他许给那个莽夫!”
“闭嘴!喜欢,哪来那么多喜欢,能找到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就知足了,小孩子懂什么!”当被喝醉酒的丈夫打的鼻青脸肿跑回家的燕姐姐被冯君岩看到的时候,他去质问自己的啊父,得到的是这个回答。那一年他十二岁。
“动手,还在等什么?不过是一只被绑住的山猪,你们这帮小子,怕什么?手里拿的难道是烧火棍吗?连只猪也不敢捅,上了战场怎么杀人。没见过血的男儿怎么能算男儿!”冯思冀一脚踹在了手拿匕首站在一只被绑住的山猪前面踌躇不前的冯君岩屁股上,最后被冯思冀抓着衣背把整个脸都放到山猪脑门上的冯君岩,操起匕首把那挣扎着想要逃脱的山猪捅了个鲜血横流。那一只山猪的血染红了那一天见血训练的十几个孩子的衣服,那一顿烤肉吃得很香,虽然肉已经被捅得不成样子,完全没有什么筋道纹理可言。这一年冯君岩十三岁。
以前一直听人说,穷文富武。可是事实却告诉了冯君岩,穷文富武也得看时代的,族里的人都练起了武,可是却读不起书。自己作为族二代,肉食并不少,几乎天天都能够吃到肉,甚至是村里的人家肉食也不算少,单从肉食上来说,生活的质量并不是太差,可是精神上的享受真的是没有的。读书识字基本上只是属于少部分人的专利,每一天还要面临着野兽和土人的威胁,甚至是盐这种生活的必需品也不能够很好地满足。冯君岩有问过冯思冀为什么不干脆把村里的小孩都喊来学习,可是却被冯思冀一句:就算都识字在这个地方又有什么用?懂得多也不是好事给说的默然无语。
冯君岩曾经问过冯思冀:“啊父,我们为什么要习武?”
那一天冯思冀看着逐渐长大的儿子,双眼远眺,反而奇怪的反问了他一句:“我们为什么不习武。”
“对啊?为什么不学呢?”冯君岩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从前的看法,文武一定要分家吗?越往前的先贤不都是能上马掌兵,下马安民的文武双全的读书人吗?谁说读书人就是手生。只是后人自己走错了路,忘了本,反而怀疑起先人的智慧来。
“习武强身,其实哪里有什么武,不过都是些军伍间流传出来的搏杀技巧了罢了。我们学习这些就是为了自己不被别人杀死,而且能更快地杀死别人罢了。”
“可是啊父,我们为什么要杀人?”
“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啊,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老小祖宗之地罢了,既然不想死那就只能让别人死了。”
“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呢?偏偏要整个你死我活,值得吗?”
“值得吗?那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就算是一时屈服,只要不认同彼此,终究还是会杀戮再起的。现在的中原不就是如此这般吗?汉人仁义,可是仁义并不能换来仁义。”
“啊父,我不懂!”
“你会懂的,你现在不懂,将来也会懂的。你自小懂事,学东西也快,什么都好,就是性情太过软弱了。”
“如若坚强要用杀戮来换得,不要也罢!”
冯思冀看着负气而走的儿子,无奈的苦笑:“杀戮换来的坚强,除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谁会想要?若非逼不得已,武安君当初又怎么会坑杀四十万降卒?人屠难道是什么好名声吗?然而不杀放回去再来一次长平之战吗?”
“软弱的小子,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人总会身不由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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