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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虽与凤卫感情甚笃,但面对可能无子的未来,红颜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夫君,不若为您纳妾?”
凤卫一愣,脸色当即黑如锅底,若是在他额上画个月亮,能媲美包拯。凤卫当即便一声低吼:“你是嫌为夫不够卖力?”
红颜无语。
给他纳妾是承认自己有问题,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人的脑子就没在正轨上过。而且跟自己说话总是如此不三不四,真叫人想一脚把他踹下马车!若真是他的问题,她和离了再找好的或是去外头寻个面首不就得了?至于委屈自己?
凤卫双手拢于袖中,下巴抬得老高,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想让我沉溺美色你好出去为非作歹,妄想!明日你便不要去跟潘氏吃饭了,好生在床上躺着,反正你也走不了路了。为夫会去什么寺什么庙里头多跪跪——不就一个孩儿么,父母呼,应勿缓!”
红颜被凤卫一席话雷得根本无话可说,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无可言喻、无言可喻,他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这么对还未曾降临的宝宝说话?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要太沉溺呀!
凤卫正襟危坐:“下次再胆敢提什么纳妾,我便把你认识的男人全部打一遍,看你还敢不敢动歪心思。不对,你只能对为夫动歪心思。”
红颜扭头望着凤卫难得的一脸严肃,心头又是暖意流动又是好笑。她可以对任何人有歪心思,唯独对他是真心给的。
凤卫见气氛缓和了,且灯下美人如花,他把脸贴过去,正要一亲芳泽,马车却骤停,凤卫一个没掌住,一下子撞金觉身上,金觉脸生疼,“哇”地便哭起来,凤卫急忙伸手去抚金觉,金觉却哭得更大声,在冷清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红颜挥开凤卫的手,恼怒地瞪了凤卫一眼,背对着他摇晃着金觉,让他止哭。凤卫心中无限心虚和委屈,他一腔苦闷无处发,便出去,提着于痕西的后领便骂:“你是越来越蠢了!”
于痕西把凤卫的手搡开,辩解道:“非奴之过!乃有莽汉窜出,惊奴之马。”
凤卫眉头一皱,却不急于声张,只是喃喃、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问于痕西:“半夜三更哪来人惊马?”
于痕西警惕起来,他从绑腿上抽出一把随身佩戴的短刀,眼中透出凶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嫌命太长?凤卫无语地看着过分警惕地于痕西,心想这一身江湖流氓气还是未曾改掉,但也好,至少若是来者不善,还能吓唬一下,为自己博个缓冲的时间。若是自己和于痕西两个倒是不怕,还能打一架过招,可里头还有一大一小,不能贸然。
于痕西跳下车去,在那人三步开外大喝:“什么人?安敢找死?”
那人看样子也被吓得不轻,但却不敢松懈,只作揖做了无数个,纳头便拜。人家来文的于痕西便不知所措了,只拿着短刀,茫然地回头看凤卫、等待他的指示。凤卫无语,真是大半夜也能碰见走后门的,他姐姐不就当了个太后么,这些年来不知苍蝇来了多少。
凤卫一仰脖子:“去罢,你家事我管不了。”
那人竟抬袖子蒙脸哭:“若是大人也管不了,小的只管碰死在大人马下,也好过人生凄惶。”
凤卫一听这声儿,虽夹带着哭腔有些难以辨别,但还是十分熟悉,凤卫暂且想了一想,便问:“是何公子?”
那人急忙点头,连声答应:“正是,正是。”
凤卫眉头一皱,感觉一只名为“麻烦”的寄生兽趴在自己背上:“夜深露重,明日去澜华轩一叙如何?”
等你明日来了我再说我不在,不去触碰麻烦才能避免麻烦。
何相随也是曾经在官场待过的,那一套踢皮球的手段他哪里不晓得?见凤卫跟他打马虎眼,意欲推脱此事,他当即便膝行而来,动作之急切、眼神之诚恳让凤卫头皮发麻,愈发觉得悲伤那坨麻烦的寄生兽变重了。何相随跪在马车下仰视凤卫:“求公子相助则个!若是公子不助我,便驱车从在下身上碾过去。”
凤卫强忍住想先把何相随拖起来打一顿的冲动。他倒是想从他身上碾过去,前提是杀人不犯法。有时候法律真是一件麻烦事,虽然维护了社会治安,却让有些善于用道德绑架之人利用别人的道德软肋来一再威胁他人为自己当牟利工具。
凤卫十分无奈:“你究竟待如何?”
何相随见凤卫松口,尽管是迫于无奈,还是笑了:“求大人借我钱,让我把尤小姐买回来。若是能成此恩,当牛做马报答不息!大人若是不放心,在下尽可写借条,几分利钱在下都认。”
人家都这么说了,凤卫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弯下腰、意欲下车去帮他。只是这钱是只能送了:富贵人家的钱便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是万恶之源,不帮落难之人便是罪恶滔天。所以何相随才理直气壮来向凤卫要钱要出力,海说得冠冕堂皇。牡丹园虽说朝中无人,好歹老板也是临安有头有脸的豪绅,自己出来搅混水,只怕会是桩难断官司。凤卫差一步便要步履沾地,衣袍却被人从背后硬生生扯住。凤卫回头一看,是一手抱着孩子、一脸严肃的红颜。多年以后,凤卫虽然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