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脸上有些尴尬,毕竟后院那些破事讲出来还是十分丢人的,潇潇只能打断如芳的话,急急说道:“如芳你先出去让明公子跟姐夫讲几句话,我马上送姐姐出来。”
如芳应了一句下去了。
红颜见如芳下去了,才说:“你身边的添香和点翠如何?如芳虽然忠心,到底不聪明,我看你还是找个人家先把她嫁了,免得生事。”
潇潇点点头:“我也有此打算,只是想在明家给她挑一个,也方便日后行事。”
红颜又问:“凤娟去哪儿了?”
潇潇道:“我把她送回湘州老家看房子、看坟去了,那里就住着一个鳏夫,年过三十,凤娟儿十几岁的,我觉得过于缺德。”
“你不必自责,这都是她自找的,肖想不该想的,你算仁慈了,要我,早给打一顿发卖到偏远的州去,让她一辈子哭不得、死不得。”红颜说得正义凛然,却让潇潇汗毛倒竖。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还得苟延残喘,这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折磨,红颜喜欢这种折磨,也善于施加这种折磨,让人胆颤。
红颜和潇潇又磨叽了一会子,芳古在外头和凤卫将得都没有话讲了,纯粹在那里看见什么说什么打发时间,潇潇和红颜才推推搡搡地出来,两个人恨不得粘在一起成为一体。
凤卫一见红颜出来,立马去牵了她的手,直对着明芳古念佛:“你可总算把她放出来了!”
潇潇道:“姐夫说得潇儿好生委屈,分明是姐姐不舍得我,何苦怪潇儿呢?”
明芳古在一旁憨笑:“你素知你家的夫人是个热情粘人的,怎么就对你不黏?好歹你也玉树临风,偏不入你夫人的法眼。林兄林兄,你真该下个罪己书,好生反思了。”
凤卫眼刀飞了无数把过去。
他之前怎么就不知道这个明芳古这么能说会道还能讽刺别人呢?他才是临安第一名嘴,明芳古这小子,别太得意忘形。他夫人在这他要保持高高在上的形象,不跟这等匹夫一般见识。
林氏夫妇和即将成婚的明氏夫妇相互拜别,这才各自上了马车回家。
红颜看着燃烧跳跃的烛火有些失神。
一般人回自己房间都是不点灯的,因为太熟悉了,可是为什么蒙司却一直有点灯的习惯呢?还因此因祸得福,把凤娟的诡计给戳穿了。
凤卫伸手挡住红颜的视线,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别盯着那处看,眼睛要坏的。”凤卫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看着她呆萌的凝视,他十分满意:“看这里,养眼。”
红颜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好生不要脸!”
“脸有何用?不过一张让人识出的皮罢了,面上长这般,里头可不一定如一,又何苦在乎、做那活受罪之事,”凤卫伸手捏捏红颜满是赞同的脸颊,水嫩的触感让他恨不得在车里就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如此入神,你家潇儿又和你嘀咕什么了?”
红颜正好有疑问,便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你和蒙司熟,蒙司是否有眼疾?”
凤卫有些惊奇地点点头:“他夜不能看清事物倒是不假,只是从未与多人提及,你是如何知晓?你家潇儿告诉你的?”
“潇儿似乎也不知情,”红颜道,“我是听她说,蒙将军回去一定要点灯,我才起疑,没曾想我真是聪慧。”
凤卫道:“我夫人,能不与我相配?”
红颜嫌弃地冲他撇撇嘴。
这人,总是要往自己脸上贴金,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自信。
凤卫抱紧她,感受着她身上如今与他几乎同步的味道——混合着雏菊香、和二人体香的气味,那是属于他们的味道,他声音低沉,是他心中的苦涩、亦是他不愿承认的事实:“蒙将军曾说,若朝中有良将可御敌,他即刻解甲归田、不再多占高位,可惜良臣甚少,战事连年却总是不利,因此蒙将军明知自己患有眼疾不便于夜行,还是强撑着。将军殁于夜袭,恐是天理昭昭,非人力能强抗之。”
红颜无语,静静靠在凤卫怀中。
蒙司之死让很多人都伤心,但蒙司不退下,早晚还是要因眼疾而出事的。
凤卫叹道:“若是关家真能保我大赵,重现岳家雄风,恩怨我亦可暂且放下。”
就怕不但不能,还搞出新的党派之争、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那还不如亡国了自己带着一家老小游行天下、出海做生意去。
红颜见他感怀国事,急忙扯开话题——他林凤卫不是一个真正出世之人,只是如今的时局,他看不上、他无能为力,他只能选择堕落和逃避——红颜夸张地哀叹着引起他的注意:“杭先生辞官回去,宅子也卖了,专管挤在我家,我爹不知又要发多少牢骚。我不能回去看,但也知道家里一定鸡飞狗跳的。大嫂一定帮着自家爹,古姨娘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娘自己还拖着一个外祖父不敢则声,兴儿不在,一家人不知道该吃爹多少胡话。就怕杭先生一个不高兴,万一一时冲动把爹给打了,那就闹大了。我大哥那个性子,不弄得鱼死网破还得了?”
凤卫揉揉她的头发,笑道:“你瞎担心什么?你以为全天下离了你便不能活了?你且看着,你家一点事都不会有,最多吵得邻里不得安生,你家还不是和和气气地活着?杭大人和章大人都是高官过来的,有气度,且本身吃人家的自然忍气吞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