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缓缓驶向村中,刘盛、贾福、司马昭三人走下马车。夕阳之下,炊烟袅袅,伴随着阵阵饭香之气,使人忍不住食指大动。贾福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肚子,看向司马昭、刘盛:“在马车之中,不觉得。没想到下马车之后,我这肚子反倒咕咕叫了“。
“难道马车之上,带的干粮,不好吃吗?我记得你好像吃的非常欢快,怎么一下马车就又饿了“。司马听见贾福说起肚子饿,忍不住询问。
贾福听见干粮,连忙摇头:“干粮又怎么能和米饭比,又哪有米饭香“。
“那我们就去看看,有没有人家愿意收留我们,借宿一宿。乡间不比城中,可没有酒楼“。刘盛看见贾福一脸馋像,忍不住笑起来。
“哞。。。。。。“厚重悠长的牛声,从他们后面传来,有一位中年带着两名青年,赶着牛慢慢走来。青年人对着中年人,不解的询问:“啊爹,今年田地丰收,我们的生活却又为何,一日不如一日“。
“世道艰难,虽然老天爷开眼,今年大丰收。可一想到这身上的债……“。中年人听见小儿子的询问,无奈的叹了口气。
另一位稍长的青年人,对着旁边的弟弟解释:“聪弟,你是秀才公。在城中****苦读诗书,哪里又知道,现在这世道的变化“。
“世道变化?还请兄长明言。家中明明遇丰年,就算世道如何变化,也不可能让我们如此清苦“。石聪忍不住停下脚步,询问起来。他从城中回到家中,看着田地丰收,明明有满仓的粮食,自家却一粒米也不敢吃。思来想去,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中年人看见小儿子站着不动,知道他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家中的米粮,自家却又不能享用,这世道为何变成了这般:“还不是朝廷变法,惹的祸“。
“变法?可据孩儿所知,这都是治国良方。朝野上下,对此事盛赞有嘉“。石聪不明白,父亲为何把此事怪罪到朝廷头上。他在城中也时常和同窗闲谈过,那些变法条例,确实利国利民。
青年人看见自己的弟弟说出这样的话,气急败坏一般的指着石聪:“迂腐,聪弟我看你是读书,读迂了。变法良方?我家更本就不需要贷款,可村中的黄员外带着差役,强制高额高息放贷,你说这难道就不该怪朝廷“。
“聪儿,你说我们家,平头百姓,又怎么敢和大户,以及朝廷斗。这贷款我们能不贷吗?并非为父,舍不得那些米粮,不给你吃。而是我们,需要那批钱粮还贷。你可是秀才公,我们家的希望。不能让这件事情,影响到你的功名以及前程“。中年人想到这件事情,一脸愁眉,自己家中都如此艰难,那村中本来就家境不好的人家,只怕会更加不堪。
刘盛三人听见这番对话,心中一叹。司马昭,连忙转身走过去打招呼:“在下司马昭和友人,途径此地,想找一处地方借宿一宿。不知道三位,可否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谁不会出门遇见点难处。山野之人,若招待不周,还请海涵“。中年人一听,他们原来是想要借宿的路人,微微点头。
贾福听见中年人答应,大喜过望。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询问起来:“这马车之上,颠簸一天,腹中饥饿。若能有一顿米饭,再好不过“。
“这……“。青年人露出为难的神色,看向自己的父亲。
中年人见贾福摸肚子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我石村素来好客,区区米饭又算什么。等会回家之后,我让内人去买点肉食来“。
“啊爹这……“。青年人听见父亲满口应承,下意识的就想阻止。但父亲话已经说出口,想到家中情况,心中长叹。
中年人见大儿子想劝阻的样子,对着他摆了摆手:“苗儿你要知道,这些路人,风尘仆仆,多有辛劳。若我们遇见,这举手之劳,又何足道哉。出门之人多靠良善相帮,易位而想,若有早一日,你为路人。饱受奔波之苦,入村中却无一人,肯收留歇脚,那心中该有多凄凉“。
“啊爹之言,孩儿自然不敢忘,可家中……“。石苗想到家里的情况,一脸的担忧。
石聪听见石苗说家中两个字的时候,连忙打断他的话:“兄长家中之人,一切都安好,你还担忧什么“。
“在下刘盛,他是贾福。我们三人路径贵地,多谢诸位收留,却不知三位如何称呼“。刘盛指着贾福介绍之后,询问起来。
中年人听闻,指着自己的两位儿子:“山野之人,石恒。这位是我的大儿子石苗,这位是我的小儿子石聪“。
“石苗、石聪见过诸位“。石苗和石聪听见父亲,介绍自己,连忙各自行一礼。
贾福三人回礼之后,司马昭忍不住询问:“方才我听三位,谈起朝廷变法之事,很是不解。据我所知,那些法度,皆是利民之法,为何会出现,你们说的那种情况“。
“是商贾强制贷款给你们,还是那些大户,私下串通衙役的个人行为“。贾福想起方才他们的说,感觉官员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
石恒听见贾福重提此事,一声长叹:“你又何苦不说那些官老爷们,此事若没他们首肯点头,那些人他们敢吗?“。
“如今这年头丰年,都还不如灾年。朝廷这是逼着我们穷苦人家,卖儿卖女啊“。石苗想起村中,家境更为贫寒的人家,满脸的忧愁。
听见卖儿卖女这四个字,司马昭心中生起锥心一般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