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涛来的一句叫骂,双方气氛立即剑拔弩张。
为首的官兵拔出身上佩刀指着凌采薇四人叫嚣道:“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偷袭军官,想造反不成?来人,把他们一起绑了交给县衙领赏去。”
凌采薇愤怒地拍案而起:“谁敢!”
那军官看她青稠长袍,青色抹额镶嵌一块润白的宝玉,虽眉清目秀却肤色发黄,身材略显单薄。刚听那个骂人的白衣少年叫他师父姐姐,莫非是个女扮男装之人?
他又扫了一眼少年身边的两个少女,一个比一个貌美,心想管他是男是女,一会全带回翠红楼去。
“在德州这个地界,还没有什么老子不敢做的事。老子是官,你是民,我说你有错你就有错,赶紧乖乖地给老子束手就擒。”
他用刀指着凌采薇,雨梦和南殇“蹭”地站起身想要出手,被凌采薇及时拦住。
她此次出来不是来惹事生非的。
太子走的第二天,胖子麒托管家于安送信了三件重要的事。
其一,胖子麒详细讲明暂时不离开贤王府的理由。看完他的解释她简直哭笑不得。他的理由简单又单纯,是他一贯怠
自小凡是与烹饪美食挂钩的东西都让他着迷。难怪古涛来说他是疯子。外人永远不懂他对此事的执着与热情。她欣然接受这个解释。
其二,他把南殇暂时托付给凌采薇照顾。如若能有机会最好能治好她的哑症,这件事算是拜托她的。
其三,胖子麒提到一个人,燕飞缨。叮嘱凌采薇去德州找他。他可能知道凌将军蒙冤的线索。
这最后一点让凌采薇精神为之一震。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决定去德州找燕飞缨。
青柠和绿茉坚持要跟着同去,凌采薇一口回绝。她安抚撅着嘴不高兴的二人,讲明只有她们在长生殿坐镇,她才能假借太子妃生病的理由偷偷去德州。
青、绿二人知道她报仇心切,如今好不容易有线索,当然要不遗余力的支持她。
此刻,临近德州地界,凌采薇实在不想和官府作对惹出乱子来。可是,遇到不平之事,她的性子又无法坐视不管。
凌采薇想换种方式解决问题,暂时压下心中怒火与那军官周旋道:“官府抓人也要有理由,李老汉犯了什么错你们要抓他女儿?”
官兵身后有个人说道:“他逃了县里的赋税,没钱还,按规矩抓他女儿去还账。”
那李老汉听他们如此说,哭着辩解道:“德州连着三年大旱,田里没水根本种不了庄稼,收不了粮食没办法缴税。前两年为了缴税连房子都卖了,今年没办法才出来讨口饭吃。求求你们行行好,不要抓我女儿。”说完,又磕了几个头。
古涛来气得飞身跃到他面前,拎起李老汉,怒气冲冲地说道:“老头给我站好了,不许再给这帮龟孙子磕头。”
李老汉突然被他拎起来,身体不稳摇晃了几下,幸好他闺女及时扶住了他,才没有摔倒。
那被打破头的官兵听他又在骂人,气得举刀向他砍过来,眼见就要砍到他的肩膀,古涛来不急不慌轻轻侧身,那官兵都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刀已经被人卸了去,他人也被打飞撞到后面官兵身上。
古涛来拿刀指着他们学着刚才那个军官恶狠狠的样子说道:“你们几个鬼孙子都乖乖闭嘴,小爷的师父姐姐要训话,都给我老实听着。”
那些个官兵都是老油条,看出眼前白衣少年身手不凡,并没有硬上,为首的军官说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他不交人,我们没办法交差。”
凌采薇看着那对可怜的父女,想起爹爹行刑前与她的匆匆一别,他眼神中的担忧、不舍与李老汉看女儿的眼神何其相似,仿佛官兵欺压的就是爹爹和她。
她当初年幼只能眼睁睁看着全家人一个一个受辱下黄泉。今天,这对父女她护定了。
“废话少说,他欠了多少银子我给。”凌采薇看看南殇,她立即去袖袋里掏银子。
“三百两纹银。”那个军官打量他们是有钱人,要出个天价来。
“你们这群人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简直畜生不如。穷苦人家能有多少田,哪来这么多税?”凌采薇随军在卫国边境多年,深知百姓疾苦。
那军官答道:“本来是不多,不过他一直不交,利滚利就变成三百两。”
李老汉和他闺女听他如此说,想死的心都有了。
凌采薇不听他那一套,从南殇手里拿过一张银票举在手里:“这是一百两,拿走息事宁人,写个字据,李老汉从此不欠你们任何赋税。”
那个军官听她如此说,竟然嚣张的大笑起来,后面的官兵也跟着一起笑起来。雨梦手一扬,笑得最欢的几个人嘴上瞬间多了一根银针,又疼又怕之下全都失了声。
那个军官还算有点胆子,颤巍巍拨下嘴角的银针,吸着气说道:“我们知道几位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但是银子我们不能要,李老汉的女儿必须带走。不然我们几个可能没命活着回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爷我就从来没见过不喜欢银子的官。是不是嫌少?”他使了个眼色给南殇,南殇根本不搭理他,目光看向凌采薇,等着她发话。
出行之前,凌采薇已经跟他们三人说好了此行目的何为。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最好是悄悄潜入德州,办完事后再悄悄地回安城。四个人既然都不愿把事情闹大,她思量片刻又拿出两张银票:“三百两,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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