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了家,栗子麻利的去做饭,月华发现何珩能吃,栗子也能吃,吃了三大碗准备去盛第四碗的时候,看了一眼月华颇为不好意思的放下碗,但是嘴巴里砸吧砸吧的仍然意犹未尽,怪不得月华他们临走的时候涂家的再三叮嘱栗子让栗子别贪嘴,跟她聊天儿的时候嘴巴里说得全是吃,看着这情形……
“锅里还有,来了管饱。”月华看她的模样,笑道。
栗子欢欢喜喜的盛了第四碗饭,吃到第五碗饭的时候终于放下了筷子。
这显然是涂家的扔了个‘饭桶’过来,不过素来有句话,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干重活儿,比大人还能吃。况且栗子是个女孩儿,还这么能吃,确实是一个大家子的负担了,月华看这情形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她只想要个丫头却被人塞了个麻烦,看了一眼何珩,他却没什么表示,他估计不在乎这点儿小事儿,月华觉得是自己太小气,太过计较了。
吃了饭,何珩提议跟月华一起去逛晚市,月华才知道南边儿是有晚市和早市的。
不过月华猜是,何珩这人喜欢安静,不喜欢家里平白多个叽叽喳喳的丫头,故意把月华拉出去。
唉,这人也是别扭,非要给月华弄个丫头,又嫌弃丫头吵,拉着月华溜出去。
秋天还天黑的晚,两人也不着急着去,手拉着手在路上走。
这是乡下地界儿特有的集市,大白天的农人都要干活儿,早上天光以前,或者下午地里忙完了,住在集市周围的农人那些农作物或者手工制品坐船到最近的渡口卖,早市顾名思义是是早上的集市,但是南边儿的早市很早,几乎天蒙蒙亮就开始,到了食时就结束(现代七点到九点的样子),来逛早市的一般都是买卖人在集市收货。
到了下午就是晚市,其实晚市也不是真的跟元宵灯会一样在夜里的,太阳下山之前开始,天黑就收了,时间不长。
因为是自家的东西,比正经集市的便宜好用。
月华来到渡口的时候,果然看见渡口听了十几条船,船上堆着各种杂碎,渡口口子也摆了各种摊子,不远处还停着七八条船,船旁边有几个几岁大的孩子守船只。
月华想起今儿早上拿了陈婆的芝麻、红枣和白糖,这会子寻这几样东西买了还给她,不免又说起了今儿认门茶的事儿,想起贺家的。
都说男人一天一个样儿,今儿把你宠上了天,或许明天你就成了脚底下泥巴,也不知道再过几年,何珩还能不能对自己像现在这样。
其实她真的不祈求有个人能把她宠上天,她只想过安定的日子。
何珩看到月华的眼神儿忽明忽暗,十几岁的小女孩子总是多愁善感,前一刻放声大笑,后一刻也可能抓着你的衣服哭,其实总不过是一点儿小事儿。这个时候最好当做没看到,如果这个时候惹了她,一整天都别想安生,只拉着月华往前走:“前边儿还有。”
前边儿有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婆卖红枣儿,南边儿的红枣儿个儿小,月华比了几家,最后找了家最大的买了一包,又买了一包芝麻和红糖。
月华俭省日子过惯了,也不喜欢买东西,要的东西买齐了,也懒得再看。
何珩帮月华拿着东西,两个人沿着渡口的路散步,路过凉粉摊子,买了一碗凉粉,吃在肚子里凉津津的。
周围叫卖声,笑闹声不断,两人反倒无话。
但是将夜之时,天色晦暗,残阳铺水,半江瑟瑟,微风习习,即使无声,此时两人的耳边也有情声,混着周围人的声音,荡漾在彼此的心里。
如果可以,但愿一辈子都是这样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两人走到半路,看见红鸾和许飞携着手走来,他们原来最后也在一起了,红鸾看见月华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你们怎么也来了!?”
“出来走走,你们……”
红鸾一把把月华拉开:“只能选他,没办法。”红鸾小声嘀咕。
“我看挺好的。”
“就是长得丑,个儿太矮。”许飞站起来和红鸾一样高,确实有点矮。
“人好就行了。”
“人……也就那样儿……”红鸾红了脸。
那边何珩和许飞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红鸾转过头去对许飞嚷了一声:“我跟月华去那边走走。”还不等许飞答应就拽着月华跑了。
月华跟红鸾两个人沿着渡口走:“我还没送礼给你呢?”
“我也没有!”
最后两人一起齐声笑道:“咱们不讲虚礼。”
“我绣一套枕套套子给你吧!”月华想了一下说道:“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色的?”
红鸾笑着骂她:“你这人一点儿趣儿都没有,你送我礼物,问我要什么花色,我都知道你要送我什么了还有什么惊喜!还不如我自己来呢!”
月华觉得也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红鸾低着头:“其实他也不是对我不好。”这个他自然是许飞。“新婚当天就把家里的钱都交给我了,可是我……或许是我前头那个……就算是太监……也是个好摸样的太监……我真的觉得太丑了。”
红鸾也不知道怎么了!跟那个太监处的时候红鸾也没有十分真心实意,不过就是为了找个人相互照应,后来一拍两散也没有特别伤心,彼此都知道不是能走到一起的人,可是如今结了婚反倒想起他来了。
“你还是好好过日子把,何苦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