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讲上大道理了。”月华抿嘴,其实她也觉得宁碧云说得对,随着儿子的出世,时间对于她而言是越过越快,日子真是一天少一天,倒不如快活过日子,她很乐意宁碧云折腾,但是还是不希望她在娘家人跟前这样:“你身边的人不就是我……你用你的钱,没钱了还有我了,别想些别的人。”
宁碧云听了,倒没说什么,月华也不希望话讲的太过。
两人倒没再说了,这个话题在此打住……
宁碧云打破尴尬,招呼月华来帮忙,两母女取了白酒来,把桃花浸入酒瓶子里,用泥巴把口子封住,放在墙角里,桃花浸泡十五天,取出来,把盖儿掀开,酒里一股桃花香,晚上喝一杯,微醺正好入眠,摸摸皮肤果然肌肤润泽了不少,确实对女人好。肌肤润泽人的心情也变得好,无惊无怒,笑口常开,确实是个好东西。
当你身边人都是笑着的时候,你自己也是笑的,一家子气氛都是宁静安详的。
七八天之后月华掌柜的拿了做好的簪子过来,月华怎么看都觉得跟图纸上画的有出入,但是取了图纸出来,仔仔细细对照每一个细节,确实是完全按照图纸做的,额外付了手工钱,簪子的做工非常精致,上面镶嵌的珠宝也是尽量挑最好的来,东西是十成像了,但是总感觉差点儿什么,月华不知道到底差什么。
只能说没做出图纸的神韵来。
月华拿了笔:“簪子做出来了,照着图纸做的,但是总感觉跟图纸有出入……神韵差了点儿……马上就是清明节了,要祭祖,你能回来吗?”
栗子拿了篮子割了野韭菜,回来做野韭菜鸡蛋,小包子特别长大了自己拿了勺子吃米饭,一勺子一勺子的挑米饭十分有模有样,宁碧云拍着手直乐呵:“跟你小时候一样,拿勺子的手很稳,第一次拿勺子吃饭,米饭没撒出来一点儿。”
“当然,我的宝贝儿子!”
何珩不知不觉已经在金陵呆了两个多月了,见了皇上之后,皇上半点也没有提起西南的事情,何珩每天下午都去皇帝那里陪侍,有的时候替皇帝代写奏折,皇帝偶尔会忽然抛个折子出来,让他去想应对办法,这些有可能是北边儿的旱灾折子,也有宗室的折子,并不拘泥于军队战事的问题,何珩每次都被忽如其来的问题弄到焦头烂额。
但是他毕竟还是有几分敏锐度的,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的让无缘无故的人做无缘无故的事情,知道皇帝是在借此考验他的能力,比在西南的时候更忙了,金陵的情况更为复杂,被各种复杂的朝堂关系弄得身心俱疲的时候,就格外盼望月华的信件,看她在信件里聊家常,那是最放松的时候。没了年轻时候的骄傲和浮躁,他觉得他的心态也越发趋于稳定成熟。
天子当了皇帝也不会松懈学业,皇上每隔三五天就要召集大臣去书房讲经论道,这个习惯到了金陵也没有变,讲经论道的大臣几乎全是饱学诗书的文官,何珩作为一个武官也被拉了进来,还好他去参军了,当年所学的东西没有全部忘记,虽然不能够像那些文官那样侃侃而谈,不过还是能说两句。
文官肚子里都有股子傲气,自觉读书高品,其他的都是下品,看到何珩一个武官掺和进来颇为看不起,经常故意刁难他,故意让他发言,皇帝很显然是不管这些的,似乎还很乐意看好戏。
何珩早年读书,书本多年前就丢下了,这些年偶有时间读点书,肯定不如他们这种每天啃书本的,那些人给他出些刁钻生僻的问题,他还真没办法全部都答上来,颇为厌烦,很多时候都把自己弄得捉襟见肘……
之前何珩还觉得这位皇帝登基是因为用了一些手段,随着跟皇帝相处久了,何珩越来越佩服皇帝,这个只比他大十岁的男人,他有着操控一个国家的权利,也有着权力匹配的能力和手段、气魄,虽然很累,但是在金陵确实接触了比西南更大的世界,有了更为开阔的视野,他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月华受到何珩的回信,回信很短,就两个字:“那是……”
月华拿着信有点无语!
“那是!”
那是什么呀那是!
不过转天就收到了第二封信,月华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写在一封信里,他要寄两次!月华觉得她已经看清楚何珩这个人了,深沉起来像个男人,胡闹起来像个孩子,她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分裂成这样,把信拆开,何珩不出所料的回不来。
月华只好代替他祭祖。
“带着包子去见了他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包子跪在地上扣土,指甲缝里全是泥巴,我把他打了一顿,这孩子看我打他,不哭还笑,我拿了竹棍子来,他才知道害怕,哭了出来……指甲缝里的泥巴洗不掉,我只能招呼底下人,把他的指甲全剪了……”
她们现在住在桐城,回去还要坐车,小孩子可兴奋了,月华主持祭祀,没空管他,包子坐在地上扣土,扣得嘴巴都咧到了眼睛上。
在包子的教育问题上,月华和宁碧云、何珩三人的意见一致。
何珩自己小时候娇养出来,年纪轻的时候轻狂任性,男孩子台娇惯养成了骄傲的脾气不好。
宁碧云因为宁遣的死,觉得男孩子不可太过娇惯,年纪轻轻不学好还脾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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