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以前在宫里,宫里是个很黑暗的地方,也是一个没有出路的地方,宫里等级森严,宫女地位很低,再怎么努力老了都是宫人斜。好不容易摆脱皇宫,她希望能够前尘往事统统都翻过去,迎接新的生活,她想抓住这次出宫的机会为自己某一个好未来。
月华知道她们配人上头管得很死,她们知道的权利都没有,她还是想要试试,看看能不能为自己挑一个好一点的人。她倒是没希望配人的时候配一个优秀,前途无量的人,只希望配一个老实勤快的,稳稳当当的过一辈子。月华不相信,她勤快,手脚麻溜,人也聪明不呆笨,怎么就不能把日子过好了。
月华晚上的时候她带了点小东西去找陈婆,盼望她知道点消息,没准儿陈婆还能帮自己一点儿小忙。
陈婆上了年纪,经历的事情多,也不是月华这种年纪轻的姑娘花言巧语能够糊弄住的。她管着月华她们,是月华她们求她,她真的愿意跟月华说,就一定会跟月华说,不想说一句话都不会跟月华解释的。月华去找陈婆也不与她拐弯抹角的,说直接问了。
“我来您这儿一则探望您,二则,我也不瞒你,也是有点事儿想求您,您若愿意帮忙就帮帮,您若不嫌弃改日我再报答您。”月华笑道。
“你和我客气什么,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陈婆还是一脸和气。
“我觉得这配人的事儿里头有点古怪,照理说我们刚来就该安置我们,怎么来了这么久了才想起这事儿!?二则这事儿说来就来之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陈婆听了,反倒笑了,月华看到她笑了,知道这事儿其实问题并不大,月华心里暂时放下一些。只听陈婆说道:“你是个直爽的人,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也是个直爽的人,也不给你绕弯子,这件事情说实话,情况很复杂。
先皇昏聩,国家困顿,民生凋敝,这大理国原本是我魏国的附属国,居然趁着这个空当背叛,皇上虽然把德阳长公主嫁给了大理国,两国边关暂时安定,但是这个隐患不拔出去与我国家不利,当今皇帝是个中兴之帝,也效仿当年越王勾践,秘密在西南练兵、屯田,有朝一日收复失地。
这大理国国君也是个狡猾的,几个月前曾经秘密的暗查,差一点儿就发现了漓水河谷里的驻军。通过上次的战役,咱们的元气大伤,新兵没有经过严格操练根本无法和大理国十万铁骑抗衡,驻军的事儿必须得隐瞒下去,这个时候做什么事情都得格外小心,因此你们的事儿才处理得如此隐蔽。河谷驻军得防守大理国,配人也得分批进行,否则一下子这么多人结婚,防御体系都得乱套了,二则也怕惊动大理国。
你放心,这事儿虽然得低调处理,你们能到边关来给军士安家,上头就不会亏了你们的,这里头的缘由到时候也会公之于众的,让大家明白军里的难处。”
月华听陈婆解释大约明白了,原来屯兵西南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她们在这里的一切事情都得格外小心低调,免得被西南的大理国发现。怪不得她们到边关都是分批来的,怪不得她们在这里的事儿都处理得格外低调,就连嫣红逃跑被抓也只暗暗的关进了白房子以儆效尤,并没有引起很大的轰动。
月华说起四儿的事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些:“姑姑,我们本身就是到边关来的,也理解上头的决定,只是,这小宫女怎么办!四儿这种才十二三岁,也要……配……”月华可以低着头,垂着眸,看起来楚楚可怜能够引起对方的同情心:“她们都还小,什么都不懂,万一……岂不是一堆怨偶……”
陈婆觉得有些好笑,笑起来:“你又不是她们,你管这事儿做什么!?你好好地织布,好好地等着配人,操这份心!?”
“别人倒没什么。只是四儿跟我交好,她的事儿我多少得上点儿心,她人小,不过十二三岁,性子也跟个孩子似的,我怕她……”月华也不绕弯子,她不是圣人,不过一个小宫女,一点儿权利都没有,里头的事儿,她想管也管不得,只希望她身边的人安好。
“这事儿老太婆不能做主,老太婆只负责管理织布间的事儿,这事儿是宁夫人负责的,宁夫人你见过就是那天审你的那个夫人。
宁夫人不是一般人,她是宁都尉的夫人,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她在战场上受了伤,这才下来的,如今年纪大了,军里用人之际,她自己毛遂自荐过来管理军里的女人。
她这人脾气耿直,秉公无私,执法严明,去她哪里求情只怕求不动,我也心疼四儿这个丫头。
也罢了,到底是我织布间出来的人,老太婆和宁夫人有些私交的,倒是可以舍了这张面皮去求一求,只怕无功而返让你们白欢喜一场。”
陈婆这话儿月华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宁夫人,地位高,脾气直,不通融。
月华沉吟,不说话。她沉得住气,这事儿自己心里先掂量过,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儿办起来并不容易,里头牵扯的东西怕是不少,还是没想到这么难办,陈婆一句话就给回绝了,一点儿余地都没有。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你当我是老婆子是铁石心肠么,跟四儿一样半大的孩子织布间那么多,我管着织布间,也管着她们,多多少少有点儿责任在,我看着也不落忍。
可是这是上头的决定我也是没办法的。你也别担心,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她们年纪小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