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夫人外头来了两个衙役,说要请您去问话,您看……”
月华正在做绣活儿,家里来了衙役,请去问话,不是小事儿,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我去看看。”
门口儿站着两个公服的衙役,月华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这两个衙役看见月华却打千儿问话:“给夫人您问个好儿。”
月华以为何珩出了什么事儿,这些衙役跑到家里来了,这见面儿就问安是个什么意思!?月华这会子只好车两个笑脸儿,招呼他们进去坐,这二位看见月华却笑了:“上头请您去,说个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儿,您别多想,就是把那天发生的事儿告诉上头就成了。”估计是上峰要带月华去问话,而月二位估计怕得罪人,避重就轻的说道。
月华这些天一直好好的待在家里,若是何珩的事儿断不会来请她问话,请她去问话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儿,这二位断不可能这样巴结,生怕得罪了月华,若不是,军力的事儿跟月华有什么关系!一时闹不明白,这会子笑道:“我平时只在家做点儿针线,你这是同我说玩话吧!”月华可没这么好说话。
“夫人您真误会了,您还记得军需处有个陈婆让您给她写了个东西,上头记了布匹银钱的出入。”
难道是因为那个!?那天陈婆让自己给她写个东西,神神秘秘的,月华知道陈婆不会害她,放心的替她写了,这会儿没做鬼,坦荡荡,立刻笑道:“因她不识字,那天恰巧儿我去瞧她,替她写了,我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这衙役听月华这样说,跟竹筒倒豆子似的,生怕月华不知道:“问题就出在这个单子上,这单子记载的是一批军饷,这笔物资如今不知道在哪里,陈婆也只是个经手的。”
“怪不得,那我去说清楚就完事儿。”月华轻松的说道,这会子越轻松,自己就越清白。
月华跟两个衙役到军营的时候,陈婆跪在那里,头发凌乱,额头都磕破了皮,一脸慌张,只不停地解释:“我真不知道里头事儿,我只是个办事儿的,上头让我怎么做,我就照做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她看到月华来了:“你看,何夫人也到了,她的话您总得信,我要是真知道里头的事儿也不会让何夫人去写这个单子。”
定国大将军亲自审理的这个案子,何珩坐在他的右边儿,曾庆点坐在左边儿,月华看了一眼何珩,他给月华做了一个宽慰的眼神,月华心知这事儿虽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定国大将军亲自审理,也不是小事儿,这会子也只好打起精神来仔细应对:“我以前在织布间的时候是跟着陈婆做活儿的,跟她是旧识。
那日,我恰好去她那儿瞧瞧她,她正好找不到个写字人,我认字就替她写了,写的什么我还记得呢!棉布四千多个呢!什么粮食多少担!我当时还在笑,这单子不是账单,又不是礼单。
我还笑着问陈婆这是什么,陈婆一脸严肃的跟我说,这是上头吩咐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要我别问,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替她写了,没想到竟然是我的过错。”
陈婆看了一眼月华,这会子跟得了救星似的:“您看,何夫人都这样说,我男人和儿子都去了,家里就我和媳妇带着个孙子,我只想在军里做点儿活儿好好的把孙子养大,断不会做这种事儿的。”
定国大将军只瞥了一眼陈婆:“把这二人带下去。”
月华和陈婆被带到了后面,月华顾不得了,低头问陈婆具体的经过,四五十岁的老人家,慌得跟什么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我哪儿知道这事儿会闹出来!
我一向替夫人管着库房的钥匙,那天宁大人忽然叫我过去,让我把库里的军饷的数目都告诉他,还让我开了库房的门,他的话我敢不从!
然后直说兵部要挪用这批军饷调到东南边儿去救急,这事儿不能告诉别人,让我悄悄儿的办。
这事儿以前也有过,虽不是经我的手,我都知道,都是这个月月中支出去,至多月底就还回来,从来没出过岔子,我也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我那天恰好找不到写字计数的,就让你帮我记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敢!”月华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哪儿敢呐,这是军里公开的秘密了,兵部那边儿支应不开,就得从这儿调出去救急,你们之前来的时候不是一直发不出布匹做东西,只能吃荞麦粑粑么!其实军里有钱有布匹,也有粮食,都给支出去救急了,没收回来闹得。
宁夫人以前从不让我管这事儿,我也没管过,这种事儿宁大人都是交给别人办的,这一次忽然让我办,我一个下头做事儿,能不管么!”
“这我可救不了你了。”月华真想说其实这事儿,你确实可以不管,你不管宁成嗣拿你也没办法。
不过以月华对陈婆的了解,陈婆圆滑世故会做人,别的没的说,就是骨子里带了那么一点儿势利眼,看到有些权势身份的人就有点儿腿软,宁成嗣让她干点儿事她自然不会拒绝,再者她这人是老思想,想着自己是跟着宁夫人做事儿的,宁夫人是宁成嗣的太太,宁成嗣的事儿也是宁夫人的事儿,这事儿理应出来料理。
宁夫人和宁成嗣没和离,这会子有嫌隙,不可能过来给陈婆讲情,她这会子没人替她出头,估计慌了,这会子只哀求月华:“我看何大人跟大将军……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您给我说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