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男修虽是个道修,可斗法手段却十分刁钻,招招狠辣凌厉,看起来倒像是个魔修的手段。
“据闻他是正衍宗一位魔修长老的弟子。”文涵煜的声音适时响起,替颜笑解答了疑惑。
颜笑眉头紧蹙,有些担忧地看着擂台上十分狼狈的言初涵。
她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可见内伤不轻,可是她还是坚持着一边躲闪着对方的动作,一边试着对对方造成威胁。
这个傻姑娘。颜笑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饶是她言初涵在台下有多怕斗法,上场后,她都不会轻易把这个畏惧表现出来,更不会主动认输。这是身为元婴修士子女的那份傲骨。
擂台上,裁判是不允许发生人命的,况且这是在瑶光派的地盘,言初涵自是不会有生命危险。除了人命关头,裁判不可以干涉斗法中任何不犯规行为。只是除了要人命,还有千百种方法能让人痛不欲生。
比如,经脉尽废。
若是没有灵丹妙药,经脉尽废怕是永远也没法修炼了。这对于修士而言,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可想而知。
可是现在,言初涵正经历着这样的绝望。
对面的那个粗壮男修招招刁钻狠辣,击中的全是她的气门和经脉,她甚至已经有些提不起灵气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很多东西不一定是要自己经历过才知道,身为元婴修士的女儿,她知道许多同阶修士不知道的东西。
越是知道,她越怕。她言初涵就是这么没出息,她怕斗法,她母亲就是在斗法中被人废了全身经脉,无法承受而自尽的。
“嘭——”言初涵被粗壮男修一击,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臭小娘,我要让你也尝一尝你母亲尝过的滋味。”粗壮男修目露阴狠,眸光里,却含着一抹嗜血的笑意。
他提起脚,蓄着雷霆之力,就要踏到言初涵的丹田上。
“不!”颜笑和文涵煜同时惊呼,台下一众瑶光弟子没有一个不目露惊恐,纷纷让裁判阻止。这一脚下去,言初涵的丹田就废了。
原本已经无力的言初涵,听到粗壮男修的那句话,突然愣住了。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嘴动了动,声音不大,却足以传到粗壮男修的耳中。
颜笑看言初涵指尖微动,狠狠地松了口气,惹得文涵煜惊讶的侧目。
“看你都这样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粗壮男修眯了眯眼,忽然来了兴致,放下了那只差点将要踏上言初涵丹田的脚。
“你母亲,是我师父废掉的,而你,将是被我废掉的。”猛地,粗壮男修再次抬起腿,准备故技重施,却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在众人眼中,就像慢动作回放一样。而言初涵,更是趁着这个空档,扭身从地上窜起。
言初涵身为元婴修士的女儿,斗法一直是她的障碍,却不代表她的斗法手段少。
相反的是,明真道君为了让女儿有足够的手段防身,法宝、符篆、法术秘籍毫不吝啬地塞给言初涵,只差斗法经验不能一并塞进她的脑袋里了。
扭身蹿起的那一刻,言初涵也丝毫没有闲着,她想起了那日颜笑陪她斗法时告诉她的,不要放过对手的任何一个空档。
被颜笑给她的药粉控制住的粗壮男修,此时不正是给了她一个绝佳的空档吗
言初涵不再犹豫,迅速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符篆,一股脑就朝粗壮男修身上扔去。
那些符篆可都不是凡品,粗壮男修那个紫色的身影瞬间变被各种颜色的灵气包裹。一时之间,倒是让人看不清擂台上的状况。
只知道轰响声过后,粗壮男修被根根藤蔓捆绑,皮肤乌黑,双足深陷在脚下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泥潭里,眸色深得快要冒出火来。
“这……”围观的瑶光弟子纷纷怔住了,没想到他们的言师叔\言师祖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大反转。这一言不合就扔符篆,还能扔得毫不犹豫毫不心疼,整个瑶光派的筑基修士,恐怕仅得她言初涵一人而已。
颜笑愣了片刻,也是有些恍惚。她倒是没料到言初涵如此凶残。那么多符篆一把扔,比起她当初在天命宗对付铜身鳄时还要凶猛。
不过谁让比试也没有规定不能扔符篆不是?只是恐怕没人料到会有人这样扔符篆,还都不是低级符篆。饶是颇有见识的裁判也有些傻眼。被颜笑提醒后,这才想起来,宣布获胜方是言初涵。
局势已定,颜笑看言初涵似乎马上就要脱力的模样,招呼了文涵煜,二人便跃上十二号擂台,将言初涵给搀了下来。
一探言初涵的经脉,颜笑终于明白为何言初涵方才扔符篆扔得毫不犹豫了。
她的丹田空空荡荡的,经脉也有些支离破碎,若是不扔符篆,她恐怕连法宝都无法使用了。
颜笑倒吸一口凉气,忙祭出琉璃瓶子,送着言初涵朝明真道君那处去了。
刚飞了小半段路,颜笑就被人截在了半空中。
“初涵!”来人一脸的惊怒,在眸光接触到言初涵的那一刻,露出了满满的心疼。此人颜笑是见过的,一身的风华掩不住此刻的担忧和心疼,他正是言初涵的父亲——明真道君。
“明真师祖!”颜笑见到明真道君,赶忙将言初涵小心翼翼地交给对方,又尾随着他,一路到他的洞府门口。
“颜笑,那个人……”文涵煜先前帮颜笑搭了把手,将言初涵小心翼翼地抱上琉璃瓶子,此刻倒是也一同跟到了明真道君洞府。
一提起那个人,颜笑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