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削出城找到邓艾后,果不出所料,这家伙正一边看书,一边放马,马通人性,就算跑远了,也会自己回来的,陈削倒不担心自己的战马会走失。
“艾艾…”
远远的喊了一声,陈削迈步走了过去,陈削喊的声音很响亮,可是,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小家伙看书入了迷,就像没听见一样,一边念念有词的读着,一边还拿个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走到近前,陈削低头一看,微微楞了一下“艾艾…你这画的是什么?”
“啊…义…父,您怎么…来了?”
虽然这几年口吃略有好转,不过,依旧没有变好多少,就算陈削请了不少名医,也没有见效太多,或许,这就是邓艾的命,命中注定,这家伙就是个口吃。
“嗯?这玩意是沙盘吗?艾艾,你看的是孙子兵法?”
仔细瞅了一会,陈削才恍然惊醒,这个邓艾,才六岁,居然能看懂兵法,还能在地上画出两军对垒的样子。
别的孩子,这么大,估计还腻在父母的怀里,而邓艾,小小年纪,不但读书如痴如醉,还喜欢上了兵书战法,甚至还能根据周围山势地形演练如何排兵布阵。
“义…父,我想拜……徐庶先生…做我的老师。”
邓艾站起身来,两个黑亮的小眼珠一眨不眨仅仅的盯着陈削,那如星辰般闪耀的眸子里,充满了狂热的求知欲,让陈削非常欣慰,陈削点了点头“这事,义父准了,回家吧,华真那几个孩子呢?”
“三个哥哥,他们去…军校了!”
“呵呵,一群毛孩子,每次我去书院,都找不到人,原来跑去军校了。”
陈削苦笑着摇了摇头,军校,是去年刚在魏郡设立的,因为大多军中将士们的孩子,都跟他们父辈一样,长大喜欢投军,这些野孩子,都不怎么好读书,倒是对舞刀弄棒很感兴趣,于是,陈削就专门让工匠们修了一座军校,也算是试点,如果效果不错,以后还会在各地普及。
这些孩子们,要是没人管,整天跟疯子一样,少不了惹事胡闹,华雄的三个孩子,早在几年前就被陈削送进了寒门书院,结果,愣是没读几天学,每次不是胡闹,就是偷偷跑出去玩,整天不是打架,就是骑马射猎,而且,不愧是华雄的儿子,生来就根骨强健,不到十岁,三个小家伙,壮的都跟牛犊子一样,好几次险些打架弄出人命,没少让陈削操心。
吃饭的时候,华真,华能,华生,不用陈削责罚,自己倒乖乖的站在了院子里。
“都不准吃饭。”陈削哼了一声,也没理他们三人,带着邓艾就要进屋。
“嗯?”见小邓艾也自觉的跟华雄的三个儿子站在了一起,虽然个头小,邓艾却高挺着胸膛,学着三人的样子,也是一脸的不服气。
“艾艾…你这是?”
陈削转过身身来,停住脚步,哭笑不得的看着邓艾。
“哥哥们…责罚,我也…愿罚,因为我们…是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邓艾挺着胸脯,虽然声音稚嫩,却颇有气势。
“胡闹,那你也饿着吧。”
不满的哼了一声,陈削转身进了屋子,不过,心里嘴角却多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这几个孩子,属邓艾最小,可最懂事的,就是邓艾。
“父亲…我也罚站去了。”
三岁的陈真,手里拿着鸡腿蹦蹦跳跳的也跑了过去,乖乖跟邓艾他们站在了一起,只不过,人家不准吃饭,他嘴里却吃的那叫一个得意。
一看,就不是个吃亏的主。
吃过饭,陈削让狗蛋领着小家伙们去军校正式报名入学,既然喜欢去那,就得像个样子,总比整天在外面撒野强的多。
华真三兄弟都够了年龄,小陈真也跟着去凑热闹,陈削也由着他,这个小家伙,虽然年纪最小,却比谁都机灵,也是整天闲不住的‘祖宗’,正应了老家那句老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少帅,夏侯夫人来了。”
孩子们刚走,邓艾正要继续出去放马,忽然有人过来送信,没过多久,张飞抢来的那位夏侯夫人迈步进了府。
“见过少帅。”见到陈削,夏侯氏忙弯腰福身。
陈削笑着一摆手,将夏侯氏让进了屋中,张飞死后,两个女人姐妹相依,日子虽说不算苦,但她们的脸上确实少了许多笑容。
幸好,两人都给张飞生了娃,这夏侯氏,那么小的身板,不仅怀了孩子,还一下子生了两个千金。
这三年来,陈削让身边的夫人没少跟张飞的夫人走动,也算是尽点心意,毕竟,年纪轻轻就死了男人,张飞还是一个磊落豪迈的英雄,对她们照顾,陈削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死人已去,但是,绝不能让活着的,心寒!
不管张飞也好,华雄也好,徐晃也罢,不论谁死了,只要对义军有义,对黄巾有恩,陈削都不会亏待,这些阵亡将士们的家眷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少帅,三年前,张飞曾叮嘱过我,让我来告知少帅,徐州的陈登,昔日的华佗曾说过,三年后,若不及时诊治,病情再犯,将有性命之忧。”
“陈登?”
这件事,张飞自从回来后,没过多久,就死在黄河渡口,若不是夏侯氏来提醒,陈削压根就不知道。
夏侯氏把陈登的事情简短了说了一遍,“张飞说过,这件事,对少帅一定有用,陈登一人,关系到整个徐州。”
“好,说来也巧,华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