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就算落地,典韦依旧咬牙站直了身子,不少曹兵刚要策马回来搭救,典韦拼尽全力,摆手沉喝道“休要管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军师杀出重围,快走。”
典韦自知伤势太重,不想连累别人,就算这个时候,他满脑子里想的也是郭嘉。
郭嘉咬牙含泪,见张颌已经带人再次围住了典韦,无奈只好一摆手,“撤!”
非是郭嘉无情,身边确实兵将寥寥无几,稍稍一犹豫,就可能全军覆灭在这里。
“典韦投降吧,难不成还要冥顽不灵,继续反抗?”
见典韦直挺挺的立着,就算被围起来,两个大眼珠子依旧瞪的血红,钢牙咬的格格直响,典韦扫了周围的幽州兵将一眼,猛的一把将洞穿胸膛的凤鸣枪从前胸拽了出来。
“投降?让我与贼为伍?典某虽是粗莽匹夫,却也知道什么叫忠义,来吧,张颌,你我之间,彻底做个了断吧。”
身边这些虾兵蟹将,典韦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他的眼里,此刻只有张颌,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张颌轻轻的叹了口气,典韦浑身是伤,性命垂危,却仍有如此血性,就算是敌人,也不得不让人心中肃然起敬。
“将军,跟他费什么话?宰了得了。”
校尉李干拎着钢刀迈步冲向了典韦,张颌还没等阻拦,噗嗤一声,典韦抡起铁戟,闪电般奔着李干的脑袋砸了下来,没有任何的悬念,李干当即脑浆迸裂,死尸当即倒地。
“嘶…”望着惨死在地上的李干,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典韦粗喘着大气,两眼依旧死死的盯着张颌。
“怎么?怕了?”见张郃在犹豫,典韦不屑的哼了声。
“哼,如你所愿。”张颌虽然智勇双全,身上也有男儿的血性。
沮授忙过来劝阻,“隽义,不可,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一拥而上,杀了得了。”
张颌摇了摇头,那样的话,对典韦这样的猛将,太不尊重了。
就算一拥而上,还不知会死多少人,因为,张颌看的出来,典韦虽然受了重伤,可,虎威犹在,而且,他已经彻底的将自己的退路切断了,一个置之死地的猛将,必然会更加危险。
任凭沮授如何劝阻,张颌还是执意跳下马。刚一落地,张颌的身子就左右摇晃了起来,毕竟,他也受了重伤。
张颌下马?因为典韦已经落马,他想跟典韦公平对决,不想占一个将死之人的便宜。
常言说的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张颌足智多谋,文武双全,可这一次,却不够理智。
张颌其实做的没错,心中对典韦怀有敬意,可别忘了,对面站着的却是一头极度危险的猛虎。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这句话用在典韦的身上,再合适不过,典韦自从追随曹操之后,别说想计谋,就算动脑子,他都没干过一次,可是这一次,他却很聪明的选择跟张颌死磕,因为他明白,就算自己再神勇,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如果张颌不出手,自己早晚死于幽州兵的刀枪之下。
与其这样,不如跟张颌决一死战,要是能拉上张颌给自己垫背,自己也不算白死。
这一次,论‘计谋’,典韦人生第一次动脑筋,却赢了张颌!
“给…”
伸手捡起落在地上的凤鸣枪一脚踢给张颌,张颌刚接枪在手,典韦双腿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已经如猎豹般冲了过去,一出手,就纵身挥戟,将全身的气力都贯注在双膀之上。
锵锵锵…
张颌忙举枪抵挡,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响,张颌的双腿都被砸的陷进了地面,刚将双腿抬起,典韦落地顺势一个扫堂腿,张颌忙向后急退,典韦丝毫不给张颌喘息的机会,在地上死斗,他比张颌更有优势,飞射冲到张颌近前,不由分说,轮戟就砸。
受了重伤的典韦,依旧如此神勇,周围的兵将,全都替张颌捏了一把冷汗,可张颌也的确没有让大家失望,稳住身形之后,枪影大作,出手依旧犀利,没过多久,就反击得手,一枪刺穿了典韦的肋下,不过,两人的死斗,典韦也不是没有机会,甚至还一戟砸中张颌的右腿,险些把张颌的腿给砸断。
到最后,两个站不稳的大将,竟然厮打着滚在了一起,进入了肉-搏战。
又斗了一会,终究是典韦伤势更重,典韦起身冲向张颌,手中的铁戟眼看就要砸向张颌,张颌长枪一抖,冰冷的枪头下一刻,已经穿过了典韦的心口。
“你输了!”张颌赞赏的摇了摇头,转身踉跄着身子刚走出两步,张颌顿时停住了脚步。
“将军,将军。”
“隽义,隽义…”
形势急转,出人意料。
典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拽出了腰间的小戟,张颌刚一转身,就算典韦奄奄一息,还是拼尽全力,射出了小戟,正好刺穿张颌的后心。
典韦笑了“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杀了他,给张将军报仇…”
见张颌无力的倒了下去,十几个幽州兵齐齐的冲向典韦,噗噗噗噗…本就无力躲闪的典韦,登时被穿成了刺猬,可典韦,就算死,依旧嘴角含笑,死的很满足,因为,他终于有了一个垫背的。
张颌死了?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众人足足愣了好一会,才有人跑去禀报陈削。
对陈削来说,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这边张绣和贾诩刚刚投降,那边,不但郭嘉跑了,自己还搭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