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可跟之前的两次伏击截然不同,蒯越率兵四面合围,沿江两岸连同江面两面全都派了重兵,孙坚虽然还有五千人马,可形势却一点也不乐观,没过多久,荆州兵就出手了。
一时间,锣鼓喧天,杀声四起,浩荡的江面上箭簇乱飞,鲜血飞溅,蔡瑁黄祖各自率军前后堵截,文聘蒯越的人马也全都拉紧了弓弦,毫不留情的往江面上攒射着,没过多久,孙坚的身边就折损了上千人。
孙坚大刀狂舞,怒吼连连,犹如发狂的猛虎雄狮拼命的率军冲杀,孙坚想要杀开一条血路,奈何,荆州兵以逸待劳又数倍于孙坚的人马,双方实力悬殊,孙坚几番突围,都没能成功。
眼瞅着身边的兵将越来越少,无奈之下,孙坚只好率军靠岸,企图登岸,荆州兵前赴后继,层层阻拦,孙坚等人足足激战了近两个时辰,好不容易冲到岸上,所有人全都跟从血池里泡过一样,鲜血淋漓,满是刀伤,身边也不过仅剩下千余人,辨明方向之后,孙坚势如猛虎,挥舞着古锭刀直奔西侧山道冲了下去。
“走…跟上去!”陈削一摆手,带着周仓等人也第一时间向西钻进了密林中。
身后荆州兵紧追不舍,孙坚不敢怠慢,带人拼命逃窜,一直向西逃出十余里,这才甩开了蒯越的追兵,众人全都累的大汗淋漓粗气直喘,孙坚将古锭刀插在地上,刚想靠在路旁的树身上喘口气,忽然,身后骤然响起一阵破空的锐啸声,孙坚腾的一下,反应机敏,第一时间转过身来,却不料,那快如星火的利箭,实在是太快了,虽然勉强侧身躲过要害,还是被射中了胸口,孙坚闷哼一声,身子眼瞅着就要跌倒,幸好身旁的程普祖茂忙将他扶住。
“嗖…”没等众人发现出手的敌人,又一支夺命的冷箭呼啸而来,祖茂忙一把推开孙坚,大喊一声,“主公小心!”
“噗嗤…”孙坚闪了过去,可祖茂却避无可避一箭正好洞穿心口,身子当即无力的倒了下去,这位原本应该死在华雄刀下的江东虎将,最终,还是难逃一死,真可谓,时也命也!
“交出玉玺,跪地乞降,否则,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远处山坡上,忽然闪出了一道身形彪悍的老将,此人满鬓白发,颌下银髯飘摆,不怒自威,却脸色红润,生的虎体狼腰,甚是彪悍,手里擎着一张铁胎弓,身后地上插着一口寒光夺目的大刀,这口刀,青光闪烁,透着逼人的寒气,那锋利的刀刃,刺人双眼,只看一眼,就让人脊背生寒,浑身发颤,刀柄上,刻有飞龙吞日的图案,冷森森,夺人目,光闪闪,摄人胆,这口刀,称之为‘银龙锁日月,三亭砍山刀!’正是老将黄忠从不离身的一把神兵。
而黄忠身旁,也随即杀出了五百精卒,显然,这些人早就在此恭候了。
“主公………”见孙坚胸口上插着利箭,箭头整个都穿了进去,鲜血正滴滴答答的顺着箭杆滴落在地上,黄盖等人全都惊呼起来,众人自发的护拥在孙坚的周围,就算是死,也不能让黄忠再碰孙坚一下。
“莫非孙文台,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不成?”黄忠不屑的手扶银髯,仰天大笑。
“都给我闪开…”孙坚声音略显低沉,但逼人的气势,依旧让手下兵将心生敬服,咬牙站直了身子,孙坚猛的高举战刀,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想让我跪地乞降,哈哈哈,真是可笑我,宁可战死沙场,岂能向尔等乞降,我可是江东猛虎孙坚啊!”
这一刻,孙坚豪气直冲云霄,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就算疲乏到极点,就算身上负了伤,孙坚这头猛虎,依然傲然不屈,虎威犹在,让人不敢小视,随即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孙坚咧嘴一笑,直接将插在胸前的利箭给拔了出来。
“想夺玉玺,黄忠,除非杀了我。”说着,孙坚刀头猛然翻转,冰冷的锋刃直直的指向黄忠,“黄忠老儿,可敢与我一战?”
孙坚不怕死,孙坚身旁的程普等人也全都挺直了胸膛握紧了刀枪,全都决然不屈的护拥在孙坚的身旁,什么人带什么兵,就连远处猫腰向这边打量的陈削,都忍不住骂了一句“笨蛋!”
这不是怕死不怕死的问题,对陈削来说,活着比什么都强,就算被黄忠率兵包围,陈削也希望孙坚能够跟自己一样,脚底抹油。
高顺等人全都齐齐的翻了个白眼,心中无不鄙视,摊上这样的少帅,大家还真是脸上无光,孙坚是猛虎,可陈削却是狡猾的狐狸,看起来,陈削很怕死,甚至没有半点血性,反不如孙坚那么豪气冲天。
“果然不愧是江东猛虎,来啊,传我命令,杀!”说着,黄忠将弓箭藏在身后,抄起大刀直奔山下冲了下来。
“又一个傻帽,狗蛋,待会带人摸过去,把那老家伙的战马给我宰了!”
高顺真是哭笑不得,人家黄忠这是见孙坚有伤在身,不忍骑马冲杀,想跟孙坚来个公平对决,他倒好,却骂人家傻帽,还无耻的想把黄忠的战马给宰了。
两拨人很快杀在了一处,孙坚纵然身负重伤,依然悍勇难当,一连劈翻十几个荆州兵,见黄忠冲到近前,飞身急纵,身在半空,居高临下,一个力劈华山,狠狠的跟黄忠的大刀磕在了一起,兵戈交错,火星爆射,顺着刀柄,一股巨力潮水般涌来,孙坚身子微晃,随即倒飞了出去,可黄忠,也面色凝重,连连后退,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孙坚的江东猛虎,可不是浪得虚名,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