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回道“自从赵云将军走后,我家将军就对北门的守备加了小心,听到这边有响动,马上就把我们派过来了。”
现在城中的官兵,属公孙瓒兵力最弱,骑兵派不上用场,步兵又元气大伤,北平兵被关羽杀了不少,又被陈削折腾的够呛,甚至当初还混进了不少冒牌货,刘备能派人过来支援自己,公孙瓒很是欣慰。
可是,当这些援兵跟公孙瓒的兵混在一起之后,两拨人很快就起了争执。
先是一个官兵劈手一刀砍在了一个援兵的身上,嘴里还喊了一声,“我们是黄巾,狗东西,给我闪开,老子要开城。”
“这里有黄巾,兄弟们,上,弄死他。”
“干嘛对我下手,他是黄巾,我不是。”援军一出手,不少官兵顿时遭殃,任凭如何分辨,都没人理会。
“你们搞错了。”
动静越来越大,先是几个人厮打在一起,渐渐的人越来越多,两拨人愣是杀在了一起。
公孙瓒都傻了,稍微不注意,居然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公孙瓒忙高声喝止道“都给我住手!”
“没用的,已经停不下来了,因为这里面,有一半是我的人。”突然,远处一条胡同闪出一道人影,听到此人的声音,公孙瓒顿时一惊,“陈削。”
陈削笑着迈步向公孙瓒走来,身后的柳巷街口,一个又一个裹着黄巾的义军好像从地缝里突然钻出的来的一样,人越聚越多,乌压压一片,足足近三千人。
公孙瓒回头又望向城门口,两拨人正厮打绞杀在一起,场面极为混乱,有的官兵挥刀杀向援军,有的杀向身边的官兵,简直是敌我不分,彻底的乱成了一锅粥,才一会的功夫,地上就倒了不下四五百人,大都是披盔执甲的官兵。
两拨人全都杀红了眼,仔细听,不少人还在大声高喊,“老子黄巾,苍天当死,黄巾当立。”
“别杀我,我不是黄巾,你们弄错人了。”
“错什么错,先杀了再说。”刘备的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玩命的下死手,他们跟官兵混在一处,官兵根本无从躲闪,一交手就被杀懵了。
谁是官兵,谁是黄巾?所有人,全都分不清了。
甚至越是分辨,死的越快。
不少官兵刚争辩了几句,就被劈头盖脸的给砍倒了,就连自己的同伴,也会时不时的出手杀向自己人,公孙瓒脸都绿了,拳骨攥的噼啪作响,扯开嗓子再次高喊一声“都给我住手,你们不是刘备派来的吗?”
可是没人理会公孙瓒,这些刘备的兵,一股脑全都涌向城门,他们不但杀人,甚至还要开城。
“公孙瓒,这里没有刘备的兵,有的只有我的兵,高顺周仓都给我上。”
二将答应一声,直奔城门口扑了过去,官兵队伍里,接二连三的有人从怀里拽出黄巾裹在头上,不需要多余的解释,便亮出了身份,公孙瓒定睛一看,彻底的傻了,自己的队伍里面,居然混进来这么多义军,而且,这刘备派来的数千援军,也全是黄巾,公孙瓒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陈削,究竟有多少人?
混在官军队伍里的,自从那夜跟着队伍围攻太守府之后,不少人依旧藏匿在公孙瓒的队伍中,甚至还好心的帮公孙瓒守城,一连半个月,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连公孙瓒都没想到他们会藏的这么深,至于这些冒牌的刘备援军,压根就是陈削所收的那五千多新兵。
他们身上没有盔甲,都是最寻常的百姓打扮,跟刘备的兵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算公孙瓒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不少无辜的官兵,稀里糊涂就死在了黄巾的刀枪之下,甚至到死,他们也不知道杀他们的是黄巾还是同伴。
高顺周仓何曼全都一拥而上,公孙瓒拼死抵挡,也无力回天,因为陈削的兵,加在一起,是他的两三倍之多,足足七八千之多,当卢植率军赶到后,陈削已经打开了城门,就连公孙瓒,也身受重伤,浑身是血,赵云不在,公孙瓒的兵卒又全都被杀乱了套,面对何曼高顺周仓等人的疯狂猛攻,公孙瓒根本不是对手。
“老将军,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完,陈削直接随军冲出了北门,突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而公孙瓒,不但身受重伤,身边的兵将,本来就不多,这一次,算是彻底的交代光了。
白马义从,堪称精锐之师,可在城中却不得不被迫下马步战,全都白白搭上了性命。
除了赵云,公孙瓒正如刘备所想,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百姓没了,兵将光了,世家贵族死的死,亡的亡,活下来的也只会感念刘备的救命之恩,除了赵云,公孙瓒一无所有。
陈削突围也太顺利了吧?的确如此,可各种有利的条件加在一起,想陷入苦战都难。
那些假冒的援军,一出手,就杀了北平兵一个措手不及,局面根本无力扭转,混在官兵队伍中的黄巾、冒充援军的黄巾、再加上周仓高顺等生力军,三方面加在一起,公孙瓒只能无奈的接受血淋淋的惨败。
混在北平军里的黄巾多吗?不多,可人不多,起的作用却不小,一人出手,同伴皆遭殃,直到陈削出城,公孙瓒还跟做梦一样,晕头转向,一头雾水。
卢植也只能无奈长叹了一声,进城的官兵全都被骗了,陈削纵火不假,可他却故意将火堆在院中燃放,看似四面火起,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