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笑道:“你只管放心拿去,有什么使不得?有什么不好收处?”
那男子一蹶劣站起来道:“又是个重生父母了。”
连忙跳下殿阶,扒倒地下,就是十七八个头,碰的地乱响。
杨晨扶他起来。
那男子问杨晨道:“爷台何处人?因何黄昏时分在这庙中?”
杨晨道:“我是渭城人,姓杨。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姓。”
那男子道:“小人叫段祥,这庙西北五里,就是小人的住家。杨爷此时在这庙中,有何营干?”
杨晨不好说实话,便诓骗他道:“我因赶不上宿头,在此住一宿。“
段祥道:“小人家中实不干净之至,还比这庙内暖些,请杨爷到小人家中。”
杨晨道:“我还要问你,你到这庙中,可曾看见个妇人么?”
段祥道:“小人没有看见。”
杨晨道:“你来这庙中,就是为上吊么?”
段祥道:“此庙系小人回家必由之路。只因走到庙前,心内就有些糊涂,自己原不打算入庙,不知怎么就到庙中。及至到了庙内,心绪不宁,只觉得死了好。”
“适才被杨爷大喝了一声,我才看见了,觉得心上才略略有点清爽。”
杨晨道:“你可听见有人在你耳中说话么?”
段祥道:“我没听见,我到觉得耳中尝有些冷气贯入。杨爷问这话必有因。”
杨晨笑道:“我也不过白问问罢了。”
段祥又急急问道:“杨爷头前问我看见妇人没有,杨爷可曾看见么?“
杨晨笑道:“我没见。“
段祥大叫道:“不好了!此地系有名的鬼窝,独行人白天还不敢来,快走罢。“
当下不敢久留,慌忙出了破庙,回到家中,请杨晨、马文才、梁山伯三人吃饭。
段祥拿出一大沙壶烧酒,两碟咸菜,出去买了二十个小馒头,配了一碗炒豆腐,一碗调豆腐皮,摆列在一小木桌上,与杨晨斟了酒,又叩谢了。
杨晨让他同坐。
两人吃着酒,段祥又问起那妇人的话,杨晨备细说了一遍,段祥吓的毛骨悚然,又在炕上叩头,直话谈到三鼓已过方歇。
次早杨晨三人要去,段祥那里肯放,杨晨又绝意要行,嚷闹了好半晌,杨晨吃了早饭,问明去向,又亲送了十五六里,流着眼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