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天赐哭笑不得。心说你会聊天儿不,你这是夸卧牛书院还是埋汰卧牛书院啊。书院的精英都被你吓跑了,这不说明还是你牛吗。
苟刺史:“天赐呀,本官一见你就由衷的喜欢,不知你家中还有何人?可曾有婚约?”
天赐:“回禀使君,天赐家中父母安在,只有天赐一子。嗯,已有婚约。”
“啥?已有婚约啦。哎呦,可惜喽可惜喽。须知像你这样前途无量的少年英杰,又是这般相貌堂堂。若是没有婚约,一定会有很多世家嫡女趋之若鹜。你只要择其中之一,就可一步登天。到那时你是高官得做、骏马任骑、娇妻美妾、金银满屋。岂不胜过你苦读诗书十余载。若是你鸿运当头,尚公主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你就会成为俗话说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人生如此不亦快哉。还是听本官的话,早早退了婚约,那农家小户的女子不适合你。本官有一爱女,年貌与你相当。你若有意,本官做主许配于你,机会难得好好把握呦。”
牛天赐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自己看走眼了吗?这位刺史大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哇。这是在考验自己的志向吗?难道说这位刺史是善于藏拙的高手?可是苟刺史方才的表现不像是在藏拙,而是真的拙。难道这天下真的有这么善于隐藏人吗?天赐的脑子急速运转,把刚才袁崇对苟刺史的评价,和自己看到的进行分析对比,得出的结论却是南辕北辙。牛天赐真的很想问问苟刺史:你今天吃药了吗?
就在天赐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范铁面给他解了围。
“气煞老夫也。你做为一州刺史,不教导治下百姓勤学上进,却拿这些龌龊伎俩来误人子弟。似你这般品行也配代天牧民。你你你,今日老夫拼着这官不做,也要替天行道教训于你。休走,看打。”范铁面脱下官靴追着苟刺史就打。苟刺史抱着脑袋跑进公堂之内哐当一声把门从里面别上。
袁崇刚才也挺生气的。自家宝贝闺女在苟刺史嘴里成了农家小户的丫头,这叫爱女心切的袁崇如何不生气。自家丫头虽说不是世家嫡女,但也是自幼知书达礼,品貌端庄。袁崇认为自己的媛儿丝毫不比那些世家嫡女差。但是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拦住范进不让他打苟刺史。那毕竟是上官,殴打上官有损范进清名。天赐也赶紧抱着范进的腰不让他靠近苟刺史。
“哎呀,咋又打起来了,这不扯嘛。老范呀,消消气。冷静,一定要冷静。刚才你是咋教我的来着。哦,水至清则无鱼,人啥啥则啥啥。老范,你看你把刺史大人吓得都躲门后面去了,你就别啥啥啦成不。”
马志举拦着范进劝说。他不劝还好点,这一劝范铁面暴跳如雷,指着马志举唾沫四溅的开骂。当然他是不会带一个脏字的。范铁面才华出众,说话间引经据典,妙语连珠。袁崇在一旁听的是满面红光,如饮甘露。牛天赐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叹为观止。
可是这些对马志举没用,因为他不懂。他根本就不知道范铁面说的是啥。反正甭管范铁面说的是啥,马志举都会笑嘻嘻的说:“老范老范,兄弟错啦,息怒息怒。”时间久了,范铁面也没脾气了,站在那里喘粗气。话说吵架也是个体力活呢,范铁面嘴茬子厉害,体力就不行了,只好趁这功夫喘口气。
天赐捡起范铁面的官靴,蹲到地上轻轻捧起范铁面的脚,把官靴仔细的给他穿好。嗯,范铁面是汗脚。
“师伯息怒,刺史大人是和天赐说笑呢。天赐受师祖师尊教诲多年,心中志向不会被小利所迷。师伯为劝天赐向上,不惜得罪刺史大人。此情此恩,天赐永世不忘。天赐谢过师伯教诲之恩。”牛天赐趴在地上向范铁面郑重的叩拜。袁崇在一旁高兴的双手捧在胸前,看着天赐的眼光是那么的慈祥。
等到牛天赐叩拜完毕,范铁面连忙弯下腰扶起牛天赐,心疼地给他掸去身上的泥土。
“天赐呀,你师尊早就跟我说起过你,只是师伯公务繁忙一直无缘相会。今日见到你,师伯很是满意。你师尊收了个好徒弟,老夫甚慰,甚慰啊。”范铁面笑了。
范铁面居然会笑。一边的马志举睁大了双眼看着范铁面。只见此时的范铁面一边手扶着天赐的肩膀,一边考校着天赐的课业。叔侄二人一问一答。范进问的快,天赐答的快。范进问得难,天赐答得妙。范进抚须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好学识,好见解,好志向。不愧是你师尊的得意弟子。也不枉你师祖的一番心血呀。袁师弟,愚兄好生羡慕你呀。”
“师兄不必羡慕,我的弟子你也有教导之责。天赐聪明过人,但还是性格中还是有些许圆滑。还望师兄今后多多教导他,让他学会师兄的刚正之气,这对天赐的将来是大有好处的。”
“唉,如今世上多是趋炎附势之辈,我只怕天赐也像我一样被那些人所不容啊。”范进爱惜的摸着天赐的头说,那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寂寥。
“师伯,天赐以为正因为当今世上多是趋炎附势之辈,才更需要浩然正气的引导。否则人人追逐名利,这世上就再无正气可言了。天赐愿尊师伯教诲,做个胸中充满浩然正气之人。师伯,前几日天赐听师尊谈起正气之说后心中有感,赋诗一首,还请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