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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皇帝离开延英殿,又候着韦敞草拟了发往前方军中的诏命,将诏命送往中书省覆校备案,来兴儿回到宿处已是午后时分。
他心中惦记着尽快将张皇后的埋尸地点告诉芙蓉,好完成自己的承诺,自此便和他们再无纠葛,即便是从早上起来就粒米未进也没觉得肚饥。
打开房门走进屋中,来兴儿忽然发觉房间里有些异样,像是有人进来过似的。他站在门边,紧张地用目光扫视着房中的一切,这才发现,对面的墙根下赫然放着一个盖着布的提篮。他先是返身跑到门外,见门边的小石子仍一块不少地并排摆在那儿,而后才重入房中,走过去一把扯去了提篮上的盖布,只见提篮里整齐地码放着香烛纸钱等一应祭奠所用物事,至此,来兴儿方明白过来:原来是吴弼派人送来了晚上要用的东西。可是,来人竟趁自己不在,偷偷潜至房中,这不像是禁军做事的一贯风格啊!
他正暗自纳闷儿着,只听房外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提篮是我放进去的,大白天的,门外放着一堆纸钱,多晦气呀!”
来兴儿霍然回身,见门外站着一个身形袅娜的女子,她头上戴着一副宫中女子早已不时兴戴的幕笠,遮住了整个头脸,让人瞧不出她什么模样。
“姑娘在宫里哪处当差?我们这儿平时是不准旁人进来的。”来兴儿预感到面前的蒙面女子就是芙蓉派来取走消息的宫内眼线,心里激动地呯呯直跳。
“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又何必多问呢?”那女子咯咯笑着,向来兴儿摊开一只修长的玉手,手掌中竟是一块来兴儿并不眼生的绿玉牌,“说吧,什么地方?”
“大明宫东侧夹城内龙首渠畔一块大青石旁,石上有箭头指示着尸身所埋的位置。”尽管那女子的嗓音格外婉转动听,令人过耳不忘,但来兴儿此刻恨不得她得了消息立即便从自己眼前消失,因此不再多话,直接说出了张皇后的埋身方位。
“多谢,告辞。”那女子显然也不愿在此多留片刻,一俟来兴儿说出地点,即冲他拱手道别,转身就走。
来兴儿目送着她离开,见她走出几步,又突然折了回来,不禁一阵紧张,开口问道:“我没说清楚吗?姑娘还有何事?”
“不,说得很清楚。只是我有些好奇:今天莫非是小公公家人的忌日,要这许多纸钱香烛做什么?”
“没,没什么,确是我家中的事,与旁人无关,姑娘不需要知道。”来兴儿一时寻不出更好的借口,只好顺着她的话谎称道。
那女子见来兴儿神色有异,疑心顿起,追问道:“小公公不会在延英殿旁烧纸祭拜吧?我自入宫后就不曾祭拜过家中先人,烦请小公公告知宫内哪里是允准祭拜的所在,到时我也好为先人尽些身后的孝心。”
来兴儿被她问得情急,只好胡乱说道:“我才入宫不久,私下祭拜先人,只能在此处,哪知道有什么别的地方?姑娘快走吧,小心被人撞见。”
那女子哪儿肯轻信他说的话,冷冷道:“小公公既不愿说,今晚我只得再来一趟,瞧个究竟了。”说罢,转身飘然离去。
来兴儿暗自叫苦,心想:若是她当真再来,不幸被吴弼捉到,岂不是自己的过错?他昨儿半夜所以摆出石子,想将消息提前报知芙蓉,无非皆因心中的一份善念,不希望她落入吴弼布下的圈套,惨遭屠戮。而今眼瞅着这女子行将入瓮,他来不及多想,尾随在那女子身后追了下去。
来兴儿进入大明宫当差不过月余,平时的活动范围又仅限于延英殿到中书省里许的方圆,被那女子左弯右绕,不一会儿就迷失了方向,只觉这大明宫中殿阁巍巍、林木森森、流水觞觞,好一派皇家宫苑的壮美气象。
他远远地望见那女子闪身进了一处院落,忙加快脚步赶至门前,仰面看门上嵌着的匾额题写着“尚服局”三个金漆大字,他抬脚就要闯将进去,可心中又一想:自己进宫前见到的芙蓉是一身道士装束,不当匿身宫中,这蒙面女子得了消息没有立马出宫,难道其中另有关节?他这么想着,便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见正对着院门约十几步开外的林子边竖着一块太湖石,既可遮荫,又能匿身,便跑过去躲在石后,想要守株待兔,见机而动。
午后的日头正毒,来兴儿自早起便没吃没喝,在太湖石后站了小半个时辰,就觉得一阵阵头晕眼花,有些支撑不住,但一想到自己倘若不能向芙蓉她们及时发出警示,过了今晚,不知有多少人头要落地,就只得咬紧牙关坚持着。
到了此时,他开始后悔自己只想着完成承诺,没有当面向那女子提示出危险所在,反而惹她起了疑心。他甚至在想,再过一会儿,如果不见那女子出来,或是有人前来,自己要不要闯进尚服局,直接找到她发出警告。这样胡乱琢磨着,他在脑子里不禁暗暗回忆着那女子的身姿、嗓音……
正当来兴儿满腔焦急、一身疲惫的躲在石后暗暗窥视着尚服局小院周围的动静时,由远至近,传来了一群女子的谈笑声,来兴儿的精神登时一振,连忙竖起双耳,仔细聆听来的是什么人。
“彩鸾,你带着她们几个进去瞧瞧,我和樱儿且在门外候着。”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