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顶花轿,都是那种八人抬的大轿,显得十分的奢侈,早在婚期已定下来的时候宁致远就已经差人做了,吕筹做这些事还是屁颠屁颠的。
因为有些事,在宁大官人看来,是马虎不得的。
他不知道今天这么大的阵仗崇祯会不会想什么,也不想去想,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自己砍了吧,如果他砍得了的话。
正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一个护卫有些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火急火燎地和宁致远亲兵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消息,庆王朱帅锌跪倒在了巡抚府门口。
他知道崇祯来了,所以选择了最简单也最见效的方式见崇祯,宁致远是有让人盯着那个庆王的,但架不住人家突然跪倒在自己府上,现在拉开已经迟了,下人不敢擅做主张,但他不担心,关于庆王之前的事情他已经和崇祯汇报过了,如果崇祯因为这事情处置他,那只能说明,崇祯想处置他。
好歹被人堵在家门口,宁大官人的心情还是很不好的,立刻下令让人将朱帅锌抬走,崇祯此刻还没来,他是皇上,他最大,所以要等宁致远将新娘子娶进门,然后他才过来。
护卫领命走了,半刻钟后。
宁致远到达自己府邸门口的时候,朱帅锌还在,面容和上次想必已经苍老了许多,白发也更加多了,渐显老态,或者完全称得上是老态了,十分反常,想必这段时日对他的煎熬很残酷,只是却正在对着崇祯跪拜着,嘴中还振振有词。
“圣上,请为臣做主啊,唯一的儿子倬纮被杀,两个孙子如今也卧倒在床,老臣唯恐要绝后了啊。”
崇祯本不用这么早来的,但为了彰显对宁致远的看重,他早来了那么一点时间,也正好赶上了这一出好戏。
其实这场戏就是为崇祯而演的,他知道,所以他就来了。
“你要朕怎么为你做主?”崇祯冷冷地说道,事情他都明了,各地藩王都是这等货色,是喜也是忧。
朱帅锌像是看到了一丝精光,脸上露出一丝喜而易见的神色,急急说道,“宁致远,是宁致远,那个奸贼,祸害忠良,滥杀无辜,贪赃枉法.....”
庆王似乎觉得,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忍辱负重终于有了回报,不由得开始哭诉了起来,能想到的罪名都说了一遍,正值皇上被袭击,肯定能一举告倒宁致远。
崇祯觉得,面前这个庆王真是一个蠢货,你这是告状,就不知道好好告吗?罪名胡乱堆积是个什么意思,唯恐告到了宁致远是吧?
“你是忠良吗??你手下是无辜的的吗?还有,自宁爱卿上任以来,朕未给宁夏拨过一两银子,那他贪的又是谁的银子?”崇祯在离庆王两丈地的距离,冷冷说着。
宁致远觉得,崇祯还是很有些幽默细胞的,更重要的是,崇祯在告诉自己,我是完全相信你的。
庆王愣住了,一时好似不知所措。
下了马站在一旁的宁致远连连上前,朝着崇祯行礼,还未跪下来,却就被崇祯给制止住了。
“宁爱卿,我们进去吧。”崇祯和煦地说道,还很亲切地拍了拍宁致远的肩膀,就算是装出来的,对于一个君王来说也是十分难得,至少,宁大官人现在很受用。
庆王眼眸转动,脸色难看,不明白为什么崇祯对宁致远如此看重,那人说的还真对啊。
“殿下,臣还有件十分重要事情要秘密说,关于白莲教的.....”眼看着崇祯和宁致远要从走进去,朱帅锌急忙说道。
崇祯停下了步子,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最能牵动他的心的话,无疑就是白莲教了,京城被他好好整顿了一番,揪出反贼就有数百,让他感到恐慌。
京城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的地方,崇祯看了看宁致远,宁大官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白莲教有什么举动,可心里却是感觉不对劲,朱帅锌这副摸样,有些....不对劲。
要说这庆王能知道什么消息自己不知道的,那绝不可能,宁致远有这个自信,于是皱着眉头说道,“殿下,还是先请进府吧,宁夏卫没有白莲教的行动,只有一个庆王。”
庆王脸色一变,就开骂道,“奸贼,你拦着圣上不听我的消息有什么企图,莫非你就是白脸反贼。”
“你要说的话,可以现在就说,为什么要秘密说。”宁致远冷冷问道,然后又看着崇祯。
“那你上前来吧。”崇祯犹豫了片刻,终于说道,他认为面前这个狼狈的庆王没有什么胆子敢骗他,心中的好奇和疑惑压过了怀疑。
宁致远暗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或许也是自己多想了,但朱帅锌又到底能知道什么隐秘的消息,想来不太可能。
“行了,你停下来吧,有事说吧。”崇祯皱起了眉头,也觉得有些不正常了,庆王已经到了他半丈的距离,还想继续上前,四周已经被自己的护卫围住了,圈内只有一个贴身的侍卫首领和宁致远,还有一个庆王。
“是,是...”朱帅锌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连连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宁致远这个奸贼就是白脸叛贼.....”
崇祯一惊,当即就怒了,这庆王竟敢耍自己。
“来人......”
“皇上小心。”旁边的侍卫突然说道,只见庆王突然朝着崇祯袭去,那个度,却让宁致远十分惊讶,至少,自己做不到。
庆王怎么会武功呢?怎么可能?
侍卫一个纵身便到了崇祯面前,伸出双拳便开始朝着奔来的庆王袭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