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两边的金银比值的不同造成的。
通过恰克图口岸,当年的俄国都拿什么输往中国呢?那就是天鹅绒,这是欧洲定义下的一种棉花为材料的纺织品,源自埃及技术,热那亚发扬光大,采用棉花作为材质的,纬起绒织物。纬起绒是将部分绒纬的浮长割断后形成绒毛;不同于中国的丝绸做材质,经起绒由绒经织成毛圈经割断后形成耸立在织物表面的绒毛。
天鹅绒跟天鹅毛没有半的关系,这在欧洲是一种级的纺织材料,其中的一部分也出口中国。
而除此之外,俄罗斯人真正拿得出手的就是海獭皮、貂皮、牛羊皮革、毛外套,还有各种毛纺品、皮革制品了;而中国输往俄国的货物则以传统的茶叶为大宗,其次还有大黄、绸缎、布匹、瓷器、烟草、铁制品、纸张、面粉、硫磺、火药等。
现在铁制品、面粉、硫磺和火药全都属于违禁物品,同时烟草的销量也迅速超过了瓷器和布匹,站到了仅次于茶叶、大黄、丝绸后的第四位。
两个中国商人话还没多久,正谈到俄罗斯精品皮货的价格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哭喊打斗声音。两人忙起身到窗户处往外看,就看着几个壮实的汉子拎着大包包得意的走过,这几个汉子的头发发行全部是蒙古人传统的样式不狼儿三搭头。将头正中及后脑头发全部剃去,只在前额正中及两侧留下三搭头发,如汉族孩三搭头的样式。正中的一搭头发被剪短散垂,两旁的两搭绾成两髻悬垂至肩,以阻挡向两旁斜视的视线,使人不能狼视,蒙古人称之为“不狼儿”。
外蒙不属于内蒙,内蒙的蒙古人很多都剃了头留了辫子,而外蒙显然更大的保留了自己的特色。满清更难以对之形成有效的控制。
没有强制性,谁会跪舔着自己把头剃了?金钱鼠尾很好看吗?
而蒙古人归附陈汉之后,不管是内蒙还是外蒙,贵族还始终存在。陈汉赐牧场、封赏和金钱的方式,收拢了很多的内蒙人。用铺展开的居住一架空内蒙的贵族,后者虽然有所反抗但波动不大。
可是外蒙,外蒙王公对于族人的控制力还依旧很大。
陈汉的打算是在将来的对俄战争中,让外蒙的蒙古部落一迁移到西方去,陈鸣要建立一条隔开绿色与中国的‘天堑’,对佛教密宗信仰十分坚定的蒙古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陈汉对于外蒙的蒙古人衣着打扮也没有啥强制性规定。这些人身穿皮袍,手上拎着包袱,兴高采烈的,那包裹里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他们的东西。
这几个蒙古汉子刚走到旅馆下,后面一个二十多岁穿着棉袍的汉人青年就追了上来,满口乞求道:“几位爷行行好,那些包袱都是人主家的货物,没了这些,人连家都回不去了。”
快走几步,伸手就抓住其中一人袍子的下摆,那汉子挣了两下没动弹,立时恼羞成怒,转身一脚把这青年踹翻地上。狠狠地冲着青年呸了一口,“你子不长眼啊。你店门口贴的封条盖的是边防总队的公章,你的主子现在不定已经蹲在大牢里吃牢饭呢。警察没把你抓走已经算你积德了。
这些东西是我们提供线索的奖励,警察没收的比我们拿的更多得多。你要哭找警察去!”
站在窗户处往外瞧的两个中国商人立刻转回头,回到自己原座位去了。这话他们一听就明白,虽然这个蒙古人的汉话语调有些古怪。可在满洲里这一片打混的中国商人有几个不知道官府的‘打击走私’行动的?
最近可是常听到风声的。这可不是好事儿,挨上了都是一个洗不清的黑印。
“哈哈,你这个蒙古傻子。真以为他是为了他的主家吗?这是为了他自己……”
“真是大傻子,这事儿都看不出来。”
“他是怕回家了没办法跟自己婆娘交差,关主家的屁事……”
旅店门口传来了汉人的调笑声,那汉人青年也根本不在意自己挨的那一脚,继续上前抱住一个蒙古人的大腿。几个蒙古人看着那涕泪横流的汉人青年大声的笑了起来,然后彼此用蒙古语叽里咕噜的交流了几句,最后满脸的高兴,随手丢了一个包袱在地上,‘哈哈哈’的走了。
那年轻汉人抱着这个包袱,坐在地上大哭了一阵,最后才抹着泪起身离开。
这是为主家哭的,还是为自己哭的呢?有了这样的履,还有什么商队敢招聘他啊?
是的,店铺被扫,这年轻人被给警察抓紧去,从一个侧面讲的确是清白的。可真实的情况是什么,谁得清呢?谁敢这年轻人不是交代了什么信息,出卖了自己的掌柜、同伴,然后得以脱身的呢?
这世间清白的人多了,选谁不行,干嘛找一个履上有‘污’的人呢?
这年轻人将来会怎么办不准,可谁都知道他很难在中俄边贸这一行发展下去了。不仅仅是满洲里,恰克图那儿的买卖城一样不会欢迎他。
两名商人对年轻人的遭遇感叹了几声,对官府近期来搞得打击走私行动感慨了几句,抿了口茶水,把声音压低了些道:“这官府查的是越来越严了。硫磺、火药全不让过境,还有铁器跟粮食,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做贸易的谁不知道搞走私利润更高?
当年晋商的老祖宗往蒙古贩运铁器,绝对比纯粹搞茶叶利润更大。而且他们能用铁器换取明王朝这边紧缺的战马,然后卖到国内,一来一回,利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