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边的夫子庙就是刘成山最喜欢来的地方,童子兵不稀罕秦淮河,女人对于他们这些毛刚刚长齐的家伙们,并没有可口的美食有更大的吸引力。何况复汉军的制度也并不回避女色。军队里的不回避,女色对于童子兵来就没有了神秘,就没有了最大的诱惑力。
“刘头,咱儿今个吃啥?”
“还去喝桂花粥么?”孩子多喜欢吃甜食,眼下这个童子兵就是一个。着话似乎都想起桂花粥的味道了,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不喝桂花粥了。年糕也就那味,咱们今个吃鸭子。买上两支盐水鸭,再到老马家的面馆吃牛肉面和牛肉锅贴去。”显然刘成山是个食肉动物,他身后的几个童子兵也个个都是肉虎,连之前那个爱桂花粥的童子兵也瞬间垂涎欲滴,盐水鸭、牛肉……
老马家的面馆里。一行六个童子兵围坐一座,桌面上放着鸭子、切好的卤牛肉、锅贴,还有清香可口的牛肉面,面馆主家以最快的速度为刘成山一行上好一切,一群人旁若无人的吃喝来,旁边的食客对于他们的‘后来先吃’全没半异议。
对于这群童子兵,南京城民谈不上恐惧,但也怯让五分。他们手里握的毕竟是刀子。
“大人,这是逆军放了娃娃兵的假。一个月这些娃娃兵能休息两天,十五跟月底。”正大口吃着鸭子的刘成山不知道,就在老马家面馆斜对面的秦淮河花船上,两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其中一个赫然就是秦淮河上的地头蛇周麻子,在复汉军攻占南京后,他就消失了。
“陈贼对这些娃娃倒是上心。这正好给了咱们可乘之机。你要好好运筹这件事,不要急于求成,要放长线钓大鱼。如果事情能办成,能把陈贼的铸炮造枪之法都偷出来,你就是我大清的功臣。”
“大人放心,的已经物色好了人选,绝不会有破绽。”
“那就好。”那大人端起茶盏抿喝一口,眼睛死死盯着喜笑颜开的刘成山一行。
“大人要是瞧着厌烦,的去安排人手,把这六个崽子……,结果了。”周麻子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不要打草惊蛇。”大人撇了周麻子一眼,嗓音猛地重了许多,周麻子一激灵,腰板猛地又是一低。
过了好一会儿,那‘大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这些娃娃兵对陈逆的忠诚很高?你跟这些贼崽子接触过了?”
“不敢有瞒大人,的确实派人跟这些贼崽子接触过。四次试探全部碰壁,那些贼崽子立刻就叫嚎起来,的派出去的四人只回来了一个。”
“失手的三个弟兄全被贼兵给砍了。尤其第一次,的就在边上茶馆盯着。结果派去的那弟兄就在茶馆门口被三个贼崽子用刀砍成了血葫芦,流了满地的血啊……”嗓音多出一丝儿哭腔,眼睛都泛起了红。不晓得周麻子是真的对手下有感情,还是演技高超。
花船里的气氛沉寂了一下,那‘大人’叹了口气,道:“国事动荡,这些都是为朝廷而死的义民啊。你把牺牲之人的姓名籍贯整理整理,我要带回苏州,上报北京。朝廷是不会让忠良白白流血的,等到官军荡平陈逆,恢复江南,这些人都会受到朝廷的嘉奖,惠顾后人。”
“嘭,嘭,嘭……”周麻子跪在船舱里对着‘大人’磕了三个响头。“有大人的这一句话,我那几个兄弟虽死无憾。周麻子代死去的弟兄谢大人谢朝廷。”
“起来吧,快快起来……”大人对周麻子的反应很满意。
“大人听我完。人本就是一个市井无赖,市井人,竟然能得大人看中,为朝廷出力,周麻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敢情大人放心!”
大人脸上的笑容就更多了。“放心,本官一直对你都很放心。”
他起身拉起周麻子:“疾风知劲草,国乱显忠臣。你就是我大清朝的忠良干臣。你的功劳艰苦,我都看在眼里,都记在心里。朝廷是不会忘了你的,本官也不会忘了你的。
现在朝廷只给你一个从八品的官身,低是低了一些,但这只是一个开头。你毕竟是一介白身,连个秀才都不是,越居八品已经难能可贵了。”
“大人您老是知道俺周麻子的,那四书五经,我周麻子认得一二三四五,可它们不人的我周麻子啊……”
“呵呵呵,以后还是要多读两本书,多认一些字。一些机密,必须你亲自拆看。这个八品只是你踏入官场的第一步,要抬头往前看,大好的前程还等着你呢。”
在复汉军的暗营遍地开花,威名隆重的时候,满清也祭出了自己的法宝——粘杆处。也就是后世民间传播的沸沸扬扬,真真假假谁也不清的血滴子。
乾隆皇帝一也不傻。复汉军既然敢在地方上光天化日下袭杀官员,他们在北京城里为何不这么做?是复汉军不敢么?谁要到现在还秉着这般可笑的想法,那就是纯粹的猪脑子。唯一的解释就是——复汉军也不想让北京紧张起来,他们在北京城保持原样的时候能得到更多更大的好处。乾隆皇帝给粘杆处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清理北京城,在不引发恐慌的情况下,清理北京城内的反贼窝,然后行之地方,协助地方官府清查乱党叛匪。
你甭管乾隆三十三年的粘杆处与雍正朝时候的血滴子还有几分相似,但这牌子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