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轮注意!我舰进入敌方射程,听我号令,等我数到十,立刻加速右满舵。”机帆船就这点好处,直接转向后的速度虽然会从巅峰上滑落,却也不会一落到底。而且陈汉的就帆船现今都是硬帆,本身就比软饭更便易调整,也更适应不同的风向。不需要去辛辛苦苦的拉动风帆,再能把速度提上去。甚至于风帆船突然变动方向还会因为风帆受力的原因让船体压力骤增,崩断绳索,摇动船身,那都不是虚妄的。而硬帆船呢?顺风顺水下的速度虽然不够快,也就是帆面受力小,但那在船身突然转向的时候,风帆对于船体的撕扯力也自然变小。再加上调整角度迅速,硬帆比软饭副作用要小的多了。
用两个词汇简单的来表示一下,软饭就是极端,而硬帆则是中庸。
“前主炮注意,准备开火!一!二!三……”关天培眼睛紧紧盯着一艘已经进入了2000米间距地美国军舰,每一声数数都好像是在拼命的吼叫。
德雷克海峡舰队里并没军舰飘着英国人的旗帜,后者都变成了灯塔国人了。
“轰!”的一声,白鹭号左边四五十米处的海面上升起了一朵巨大的水花,此时关天培刚刚喊到六。通过望远镜,他看到对面的美国军舰上那门口径很不小的船艏炮的炮口还没有消散的青烟。
在六角炮大量的普及开来之后,欧洲人的军舰上也纷纷替换下了老旧的滑膛炮,包括船艏炮和船尾炮在内。他们与陈汉欠缺的只是炮塔!
敌人的炮火没有大乱关天培的节奏,当他喊道十的时候,整个白鹭号如一条灵活的鱼儿一样,向南方拉开了与敌人军舰的距离。
“开炮!”关天培大吼。
欧洲人的大炮已经奏响,陈汉的大炮也随之发出奏鸣。
虽然以六角炮的精准度,间隔一千五百米以上的距离,这能否打中移动中的目标确实要看老天爷的心情,但两千米以内的间距也确确实实进入了六角炮的射程。
白鹭号他们的移动速度是10节/时,也就等于每小时18000米+,也就是每分钟能跑300米。在现在这个打一炮的时间都要以分钟来计算的年代里,这可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速度,开炮之前连提前量都需要先准备好。
而陈汉机帆船的航行方向是呈现‘s’曲线行进的。这就更给命中增添了难度。当然,机帆船如果暴露在了敌人战舰的侧面,几十门六角炮一同开火,机帆船就是跑的再快也会被命中的。
所以,机帆船现今的战斗模式就是尽可能的占据‘t’位,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利用自己的转向灵活优势,就如同磨磨一样,一点点的将敌人给磨灭了。如果是两边战舰单挑的话。
否则,就如现在这般,敌人大小战舰15艘,己方才区区3艘,用3艘机帆船去‘磨’15艘大小不一的风帆战舰,那就等于一个小小的黑驴在拖着一个十吨重的大磨盘。
所以,在打最后的海战之前,以梅花分瓣之计调敌分兵,就是必须要做的事儿了。
所以炮声响亮了起来,但彼此谁也没有命中,双方都还不能很好地把握到对付的速度和移动规律的,双方一千五百米以上的距离,那巨大的一级风帆战列舰看上去也只是一个苍蝇好不好。这时开炮真心没有准头。
在光学仪器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之前,打炮靠的还是眼睛。
火箭弹异军突起的时代,海战上,彼此的间隔距离也只是超过500米,并没有拉到1000米,甚至是1500米,滑膛炮不讲究准头的时候也能打挺远的。但若那样做,海军战舰安全是安全了,战争的效率就大大的打一折扣了。
就连本世纪的后半叶,二鸦之后的利萨海战,两边距离可是靠近到相距900米时,意大利军舰才首先开火,但未奏效。奥地利军舰则驶抵约270米处始回击。可以说除了火箭弹这个bug外,五十年后的光学仪器比之眼下的测距技术虽然前进了一些,但并没实质性的进展。
所以,一千五百米+这个间距上开火完全是碰运气。
炮弹不断在白鹭号等三艘机帆船的周边落下。最近的已经只有二三十米,炮弹落入海中溅起的水花都蓬到了白鹭号的甲板上。但双方战舰的间隔距离始终徘徊在1200米~1500米之间。
每当欧洲舰队要靠近的时候,关天培就会指挥白鹭号为首的三艘机帆船拉开距离,如此战斗都打了一个多小时了,在场的18艘战舰的侧弦火炮,都至少有一半没有发射过。
时间已经走到了11点。
白鹭号也有中弹。
“轰”的一声,船甲板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关天培和张保感到自己脚下的战舰在炮声中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在巨声当中他们还清晰的听到了木壳破裂的声音。
“检查,立刻检查。”
关天培不担心白鹭号被一炮打穿,六角炮再厉害也厉害不到这个程度。但战舰内部结构复杂,鬼知道那颗六角炮弹会落在什么地方。
另一艘雨燕号侧弦接连被命中了两弹,且距离吃水线都不远,紧张的管带对着指挥台里的铜管连声大吼:“快检查损失,快看船舷进水没?”
还有就是白鹭号的前炮塔被击中。那时候关天培全身心的都在雨燕号上,后者刚刚发来信号,且舰船的速度也没有见有迟缓,关天培内心里才大松了一口气,就听到“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