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卓布康拼命挣扎着,嗓子里发出风箱漏气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恂恨极卓布康,哪能就这样放过他,蹲下身子低身说道:“卓大人,刚才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卓布康勉强抬起头看着陈恂,脸上满是求饶之色。“嗬嗬……”
陈恂假装把耳朵贴近卓布康嘴边,随后露出恍然之色。“哦,是了,我是没挨着打,不过刚才可吓得我够呛,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记仇,就算你只是吓我,我也要还回来!”
“嗬嗬……”
“陈大人说得好,对付这种小人就要以牙还牙,原本今天这件案子我就看出事有蹊跷,会友镖局的镖师说被劫时是在三更天,卓大人却说自己亲眼所见,深更半夜卓大人不在家老老实实睡觉,跑去昌平做什么?依我看说不定就是卓大人亲自劫的镖银又嫁祸给陈大人的父亲。”胡耀祖说完转过身子正气凛然的一指卓布康。“我早就收到消息,你对陈记钱庄垂涏已久,分明是想借这件事整垮陈家,将陈记钱庄收入囊中。本官就是为了让你暴露出狼子野心所以才带你过来,想不到你见事发还想污蔑本官,幸好陈大人明察秋毫,识破你的诡计,这回看你还如何抵赖!本官如果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你现在可以当场指出,不然在场之人就是人证,证明你已经认罪伏法!”
“嗬嗬……”
“刚才你还能言善辩,现在却又装哑巴,分明是无话可说,来人啊,把卓大人带回顺天府,押入大牢!”胡大人再次威风八面起来。
“等一下!”陈恂抬手拦住正要被拖走的卓布康。
“陈大人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出来,本官定会秉公处理。”胡耀祖见状连忙上前抱拳询问道。
“我与他之间的事还没解决,他还欠我十次惊吓!”陈恂才不管胡大人为了弃卒保车如何设计卓布康,自己的仇还是自己报的爽。
“那陈大人的意思是要?”胡耀祖有点摸不清陈恂的脉路,十次惊吓如何还?
陈恂走到刚才负责行刑的士兵甲面前,士兵甲一直在提心吊胆,此刻见陈恂走来,只道是要来报复,立时就要跪下来求饶。陈恂却一把扶住士兵甲。“刚才之事我不怪你,你也是依令行事。”
士兵甲顿时满脸感激的看着陈恂,只恨不得能替陈大人上刀山下油锅。“谢谢陈大人,陈大人真是……”
陈恂抬手阻止士兵甲下面的赞美之言。“现在我要你继续听令行事,刚才你手中的掌板离我的脸只有半寸时停下,我要你对着卓大人的脸再像刚才那样来十次,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
“啊?”士兵甲张大嘴巴看着陈恂,这陈大人什么意思?谁都能看出刚才那次只是巧合,怎么可能再重来十次,一次都难。
陈恂没有再理会士兵甲,转身看向胡耀祖。“胡大人,可以吗?”
“没问题!”胡耀祖心下庆幸,幸好刚才不是自己下的令,这小子可真够损的,不过我喜欢,想到这里他一指士兵甲。“你照陈大人命令执行,不得有误!”
士兵甲暗骂一声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卓布康面前,旁边的士兵托起卓布康的上巴,将他的脸高高扬起,士兵甲从腰间拿出那块竹板,在卓布康脸上比划半天,犹豫着始终没有出手。
“嗬嗬……”卓布康狠狠瞪向陈恂和胡大人,嘴巴一张一合好像砧板上的鱼,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咳,皇上可还在宫里等着呢。”黄静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平时在宫中哪有这种好事瞧,此时只觉得比陪皇上看戏还过瘾,在旁边催促道。
“呼!”士兵甲一咬牙,胳膊高高抬起,竹板带着风声朝卓布康脸上抽去,在距离脸皮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了下来,卓布康紧闭双眼,脑门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左边脸上肌肉因为紧张一阵剧烈抽动。
此时的他比刚才的陈恂心里还要害怕,因为他知道掌刑的滋味,以往被打之人的惨状他可都亲眼见识过。
“不行,离得太远!”陈恂扫了眼竹板与脸皮之间的距离冷声道。
胳膊再次扬起,又是一阵风声。“呼!”
“不行,还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