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刷是陈歌白天磨好的，做的隐蔽小心，要的就是逮着机会弄他们一回。
小个子的膝盖又一次撞击在陈歌的小腹上，后边一大群人也即将扑上来。
陈歌清楚这群牲口一定是白天计划好了的，如果现在不把这个小个子掀下去，一会扑上来的人会更多。
小个子的膝盖没有再落下，因为其他人已经蜂拥而至到他身后，在床上打的话，这么多人未免施展不开，所以小个子扔掉脸盆抓住陈歌的头发往床下拽，因为在他看来，不管是谁，半夜睡梦中遭到一阵突如其来无法反抗的击打，一定会被打懵。
小个子往下拉陈歌的时候，陈歌的身体以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蜷缩着，脑袋上虽然传来一阵疼痛，但陈歌反而觉得畅快，脸盆不在脸上压着，至少呼吸畅通，陈歌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楚眼前的绰绰人影，以及抓着自己头发发出笑声的，小个子。
陈歌蜷缩的双腿猛然向后蹬去，在狱里几个人看来就像兔子蹬鹰徒劳挣扎而已。
陈歌一个前扑抱住小个子的腰，冲劲很猛。
小个子向后倒去。
两人滚落在地，陈歌在上。
就这么一个瞬间，陈歌背上挨了不下三脚。
传出来的却是小个子的惨叫声，声音不小，惊了所有人一跳，就这么一声，绝对能招来狱警。
果然，狱警没过几分钟走过来，打着手电筒朝里面晃了晃，“嚷什么嚷？什么情况？”
“呵呵，没事，附近这几间平时最听话的就是我们，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只是看着有新来的兄弟，哥几个庆祝庆祝。”
狱警的手电筒朝里面晃了晃，见好像确实没什么异常，“庆祝什么庆祝？警告你们，别给我搞出事情来。”
“放心吧，我们一定听话，一定听话。”
狱警走后，屋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啪。
陈歌给了小个子一清脆的耳光，“你他妈口水弄老子手上了知不知道！”
小个子只是哎呦哎呦地喊疼。
众人又围了上来，犯人们自备的手电筒照向这边，刚才谁都没看清楚是什么情况。
小个子紧紧抓着左手，左手正流着血，一个伤口，不大不小，但四周围红肿，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扎伤的。
“偷儿，怎么了？”
“小子，你这是怎么个意思？”
陈歌斜着眼睛瞧了瞧众人，“说实话，你们这点本事还真不够我玩儿，下次要想玩儿呢，就找两个狠得来。当然了，这次的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吃着亏呢。”
陈歌说完这句话，当着众人又给了小个子两个耳光，“喊什么喊，有大半夜摸过来黑老子的本事，就得有扛揍的出息。”
这两个耳光就像抽在所有人脸上，这是赤裸裸地瞧不起。
“小子，我劝你不要太嚣张，我们这儿这么多人，要真打起来，一人一脚都恁死你。”
“跟他废什么话，哥几个上手吧，把他打服了也就服了。”
“试试呗。”陈歌一直藏在小个子背后的右手显了出来，手里是一只柄处尖利的牙刷，陈歌左手勒着小个子的脖子，右手的牙刷慢慢地移到小个子眼睛前面。
小个子举起，我错了，我真错了。”
陈歌抬起头瞧了瞧众人，咧嘴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有种阴森森的恐怖。
“我就不信你真敢捅！”有人喊道。
陈歌笑容不变，“我说过了，试试呗。狱警刚才来的时间也就三五分钟，三五分钟弄死个把人还真不难。只不过呢，狱里犯了案，还是命案，屋子里谁都脱不了干系，不过也好，到时候罪刑加重，来日方长，大家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
真死了人，一屋子的人都脱不了干系，这是谁都清楚的事，刚才谁都不信陈歌真的敢下死手才那么说的，但是现在，瞧着满面笑容的陈歌，谁的心里都没底，这小子看着眉清目秀，但是一旦笑着说话，怎么都觉得透着股精神病的意思，让人心里发凉。
“算了吧，算了吧。大家以后都是一个牢里的好兄弟了，有什么可闹的，万一真要动了手，谁吃了亏也不好，你们说是不是。”有人出来打圆场了。
谁都不是傻子，这个新来的愣头青万一真的敢动手，谁都讨不了好，出来打圆场的这个人，再有不到一年就能出狱，所以他是最怕出事的一个。
“其实偷儿说的也对。”
“那就散了吧，散了吧。”
人群一阵骚动，看样子今儿晚上就这样了。
“等等！”谁都没料到新来的小子不乐意了。
陈歌冷笑着说：“我让你们走了吗？”
“什么意思？”立刻有人火了，“还想闹，你不要以为我们是怕了你！”
“呵，那是刚才的事，刚才的事已经解决了，现在的事儿是，谁提议的？”
谁提议的？
众人互相看了看。
“我这个人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们只要说了今儿晚上对我动手这件事是谁提议的，我一定既往不咎，以后大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新来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不说！”陈歌忽然提高嗓音喊了一声。
没人说话。
气势压倒一切，每个人心里就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除了陈歌。
“不说是吧？呵。”陈歌轻笑一声，手里的牙刷忽然举起猛力下坠。
尖锐的牙刷柄在小个子眼前放大，“我说！”
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