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午想了想:“我的方略是,可先不急着动手抓人,只派人盯此一人,再以此人为突破,将军中及围绕其的技击营中人尽牵扯出来,然后再出动人手,将之一网打尽。”
王越摇了摇头,道:“此法若仅仅是用以对付技击营,当无问题,但我们的目的却并不仅如此。”
“我们的目的在于,不能叫其将我方之秘密事,尽传回蔡国,所以这样便是太慢了,按此法等到一网打尽之日,我军中种种秘密,早就广为蔡国人所知,如此我联军之优势大减。”
见赵午有些不解,王越解释说:“此次蔡国之势,与过去截然不同,刚才申国公子齐过来请援,说起了蔡国于申国之动向,其军略以及各军之配合,委实让人有些吃惊。”
“而若想达成那等谋略,本公子想来,必定有蔡国地主祭司于诸军中协调通信方可达成。”
赵午立刻想起王越近日以淮伯神庙祭司为主体组建的通信部,便道:“按公子之言,技击营要快速传递消息,则军营内或周围必有一位或数位地主祭司存在。”
“这样的话,我们只须将此数位地主祭司擒拿控制起来,或者索性击杀,再派人于其住处等待守候。”
“技击营的人若敢寻来,来多少拿下多少,先除却他们自我了断之能,再严加审讯,使其将同伙招出来,如此顺着一条线,直将淮上技击营覆灭。”
“依此法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先行将地主祭司斩杀了,则哪怕我们一时半会拿不下技击营的人,他们有消息无地主祭司。也无法快速传出去。”
“随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将他们慢慢解决。”
说道这里。赵午微微皱眉:“但此法却有一问题,那就是如何找到地主祭司。”
王越稍稍一想。道:“若只是将他们寻出来,或可以秘术探寻之,我有一门摄气秘术,只消摄一人之根本气息,就可以此气息为凭,探查其所在方位、远近,由此知其大致位置。”
“如此通过不时施展此术探查,则对方哪怕逃至天边。也可将他找出来。”
“我先且试试是否可摄得地主祭司之气息,若能摄得,则其就无所遁形了。”说着,王越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身心达到最佳状态,随即运转自身意识灵光,心中凝出个对地主认同的念头。
此念一成顿隐隐朝某个虚无传递、汇集。
刹那间,王越仿佛看到一片广袤的陆地、陆地上有座巨大的高山。
此象一闪即逝,随即念头与他断了联系。
王越明白,他的这枚念头已经被那位地主之神位转化为神力了。
但他这一瞬间。也已探得地主神力的气息,而地主祭司既以地主神力为用,则他只须以地主神力为追摄目标。则天下之地主祭司,皆无法逃脱他的气息追摄。
于是他按着追摄之法,循着地主神力一施,便对赵午笑道:“果然,我营地内外确有数位地主祭司。”
王越忽又细细一感,又道:“有位祭司正旁若无人的于地下在往营内来,真是好大胆子。”
赵午皱眉道:“地主祭司,皆擅地遁和尘遁,非寻常武士、巫师可以应对。当然胆子大的很。”
王越点了点头,对于地主祭司之等能力。他可谓都是领教过了,确实如赵午所言。十分棘手。
若尘遁也就算了,他已有应付之法。
若是地遁,只要地主祭司不靠近地面,一意潜伏的话,那简直是无解的。
他思索了一会,问赵午道:“地主祭司此等能力,你可知昔日陈国击败蔡国是如何应对的呢?”
赵午想了想,道:“似乎少有听说天下各国祭司于两军交战之战阵上施以法术。”
“原来如此。”王越点头道,他已经想起来了,当日风镰曾与他说过,战阵之上军心凝聚,可冲击一切神术、神力之用,此事说起来玄,但知晓神祗之奥秘,却是极好理解。
神力是人心之力,军心也是人心之力啊,并且生死搏杀、战意沸腾时此力之强超绝一切其他心意,自然可破神力,甚至神祗在阵中,若无足够神力储备,或许都须小心自己神位会否被冲击动摇。
“公子,神祗之祭司,我法家之力可制他。”申到忽然道:“今日承蒙公子看重,许我未来蛇余国之司寇一职,申到实在是惭愧,就先为公子今日处置此擅闯军营之祭司吧。”
“法家之力。”
王越心下一动,此世之学派,他已经见过数家,如昔日农家子,身上有着农家一道术法,又如公输家,以机关和相关法术而闻名,阴阳学派也有其独到。
唯申到他素来就知其是法家弟子,但从未见过他身上有何等特殊之处,今日却是正好一见。
“公子,还请临时委任我此军中主管军法之职,申到有执法之权方可行事。”
“好。”王越自一旁几案,拿出一卷布帛,飞快在上面写上一道文书,又盖上了帅印,对申到道:“自今日起到我卸任联军统帅,申兄都是我淮上联军总参谋部之军法顾问。”
“军法顾问,有督军法落实之权,监军法执行,但见落实执行过程中,有任何疑问,皆可向总参谋部提出建议,若有需要,经总参谋部同意任何,还可自上而下,调动军法部门武士、武卒执行军法。”
“申到谢过公子。”
申到接过委任文书,就这一瞬间,王越就觉他气势为之一变,再放出感知,立刻就知道,申到原本仅是个寻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