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王越冷声道,然后又对一位无当军士问:“木由,向右一步出列。”
“告诉他们,刚才为何不躲、不逃。”
名叫木由的无当军士深吸一口气,迈开还在颤抖的腿,从队列中出来,劈啪一个立正右拳砸在胸前,无比干脆利落的向王越行了个军礼,大声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根据无当军规,无当军士中身处战阵中,不得命令,不得私自行动。”
王越继续问:“若是在战场上,你私自行动、躲避会带来什么后果?”
木由道:“若我私自行动、躲避,必定造成阵型混乱,继而可能让整个战阵崩溃,叫整个队伍陷入到为敌屠杀之境地,最后我木由依旧难逃一死。”
“所以,当面临此情势,当不惧生死正面迎上去,哪怕身死都要维持阵型之完整。”
“只要阵型完整,我们就可以取得胜利,我的战友必定为我复仇。”
“回答的很好,刚在表现的更好,你是一位优秀的无当军士。”王越赞扬道:“现在请归队。”
“诺!”木由干脆利落的一礼,回归队伍,王越又看向前方围过来的武士,道:“刚才你们在阵列中说的话,本公子尽都听入耳中,我听到有武士说,战场上普通武卒无用,全靠武士的勇武。”
“我还听到一个武士说,他一个能杀二十个武卒,是也不是?”
“不错。”一位身形壮硕,肚大腰圆、脸上满是横肉的武士挺身站了出来:“这句话是我说的。”
他看向左右,傲然道:“难道我有说错吗?自上古圣皇建立大虞王朝以来,天下间哪场战争,不是我武士或乘战车、或步行冲锋在前。率先撕裂敌阵,再由武卒追杀溃军的?”
“天下间哪一场战争的胜负,不是由我们武士决定的?”
“蛇余公子。我看你今日之做派,难道还想让这些武卒爬到武士头上不成?”
王越没有直接回他话。只向旁边无当军士问道:“这位武士说他一人能杀你们二十个,现在本公子需要三位勇士站出来,与此位能杀二十个武卒的武士作一场比试,无当军士敢出战的前进一步站出来。”
“哗!”整个无当军士的阵型整齐划一的朝前一步,无比齐整的动作,掀起一股莫名的威势,只叫声称一人可杀二十个武卒的武士身体一震,其他武士面色也为之一肃。
这群名为无当军士的武卒与他们过往见过的武卒太不一样了。
如果一人如此。倒还不算什么,一只军队中有少数精锐武卒并不奇怪,难得是整只军队皆是如此。
见此情景,王越笑道:“竟然这么多人都敢战,这叫本公子如何确定人选呢?”
他看了看那位武士,道:“若本公子来选人,这位武士或许还会以为本公子选出了你们中最强者,到时候输了还会不服气,那么就这样吧,这位武士。你亲自去无当军士中,选出三位军士作为你的对手。”
又对一旁赵午吩咐:“未免此次比试损伤兵器装备又或伤着这位武士,你且去将比试用的装备拿来。”
“诺!”赵午应诺。退下稍稍招呼,稍后就有几位辅兵上得前来,搬上来一系列平日里无当军士与当日溧南庄园一战俘虏神庙武士比试训练用的装备。
比试用装备,无当军士一方的装备和他们平日里使用装备一样,都是大盾、短剑、标枪。
不过哪怕是下位武士力量有远为普通人大,尤其是气力具备渗透破坏性,普通蒙皮木制盾牌容易为其损坏,所以比试用装备中的盾牌就是木盾与青铜结合的盾。
此盾比原本盾牌稍重,却可防得住武士运转气力的攻击。
当然这并不是为无当军士提高实力的作弊。只是避免每次比试都要损坏一两面木盾。
武士一方的则是于身体外撑开,包括头盔在内的藤制甲具。
经过特殊工艺处置后。藤甲既是轻便又是结实,可防得住刀砍穿刺。这是避免武士在交手中受伤。
毕竟哪怕成为武士,依旧是血肉之躯,只要不是上位武士那等可撑开一圈气力防护者,若挨上一剑或被标枪狠狠扎上一下,那都是会流血死亡的。
“武士大人,比试前请着甲。”辅兵将藤甲捧至武士身前。
武士轻蔑的看了一眼藤甲,道:“蛇余公子,连一件像样的甲胄都不肯予我?”
王越道:“此甲之防护,远在皮甲之上,又比铜甲更轻便,若是不信,你尽可一试。”
武士不信的在藤甲上拍了拍,面色微变,然后猛的举起手,运起了气力,挥手向下一击,这一下足有千斤之力,足将一条青石都劈成两段,然而打在藤甲上,仅叫藤甲微微下陷随即弹起。
“真是好甲,除非用气力渗透,否则仅凭力气无法破坏。”武士赞道。
一旁旁观的国君和大夫们也微微吃惊,一件藤编的甲竟有如此防护?
试过了甲具的防护,武士将甲具抛在一旁,道:“甲具虽好,但我却不需要,对付武卒,又何须用甲?”
王越摇了摇头,随手示意,就有辅兵抬出一个靶子。
一位无当军士出列,无比熟练的拿起标枪,行至十五步内,按着练习过无数次的姿势,朝着靶子甩手猛力一投,啪的一声,标枪应声扎入靶心,巨大的力量带着靶子都往后一跳。
完成此投,军士朝武士笑道:“这位武士大人,您确定您的身体挨得住此标枪一下?”
“此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