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时候,王越就自上庸赶回了溧南庄园。
这时整个庄园都陷入了一片黑暗,显然庄园内所有人都已入睡。
他想了想,并未惊动任何人,直接回自己房间。
“是公子回来了吗?”
才至门口,门内一个女声传来,接着几个轻快的脚步声,门就打开了。
王越一看,正是声音的主人织瑶。
“是织瑶啊,这么晚你还没睡?”
织瑶行至前来,微微一礼,便默然不语,只是一双眼睛望着他。
无须去想,王越也能自其中读出些什么,知她或许心里有话要讲。
他摇了摇头,道:“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好了。”
织瑶微摇臻首:“没什么话要说呢。”
“只是自上回公子夜晚回来后,织瑶总是想着公子可能在夜晚回来,或许会需要服侍。”
“所以你每天晚上都这样等着吗?王越问。“我不回来难道你都没睡吗?”
织瑶微微一叹,两只眼睛就红了,脸上却又有种莫名的幸福,小声道:“小时候,见母亲每天晚上也都是这样等待一个人,直到深夜才会入睡,可是我从未见过她等的那个人。”
“直到她死的那一天,那个人都未出现。”
“说起来织瑶已经很幸福了呢,可以等到公子回来,还可以经常看到公子,并为公子做事。”
王越点了点头,对织瑶露出了个笑。
虽如今他对所谓情感早已不甚看重,任何情绪也再也无法动摇他之意志,但在深夜回来,有这样一人不求回报,只是单纯的在这深夜里等待着他。却多少叫他感觉到一种暖意在心中流淌。
“真是辛苦你了。”王越难得露出一丝真正的温和,道:“正好你还没睡,就将房间的灯燃起来。”
“另外再去门外通知守门的武卒。去叫赵午赵大人、养由正、蛇纹武士还有我那学生士光一同过来。”
“本公子还有些事须处理。”
织瑶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欢天喜地的去了。
稍后。赵午等人陆续过来,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未睡下多久。
到得房内,王越叫他们一一入座,又各自见礼,这才说话:“近段时日,本公子为了一些事在外奔走,顾不上庄园及无当军种种事物。所幸有你们为我操持,庄园各项事务都运转的不错,在此我先当感谢你们。”
“公子说哪的话,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是啊,应该做的。”蛇纹武士们谦让着。
嘴上如此,但得到王越如此肯定,却都是极为高兴。
王越点了点头道:“无须谦虚,功就是功,哪怕再小,也不当掩微末。”
他看向赵午。说:“尤其是赵午,更是值得肯定。”
赵午笑道:“我的话,公子就不须说这些了。倒是公子今夜召见,想来必定是有要事。”
“确实是要事。”王越肯定的说着:“今日召你们前来,本公子主要是两件事。”
“一是告诉你们本公子近来在外奔走所为何事,以及我们未来的方向。”
顿了顿,环视左右,王越继续道:“近来本公子之奔走,都是为谋求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乃至复国,此事经我多方奔走,如今已有眉目。”
“就在不久后。本公子当出任淮上五国联军军将,身配五国帅印。领三千乘联军北援申南,收复昔日蔡国数百年间割让淮上近千乘之国土。此次北进若可顺利击败蔡国,则申南东方的汲地诸邑皆为我所有,以此之资重立复一小国足矣。”
“什么,短短时间里,公子竟做此大事。”
“公子就要复国了?”
“老师竟是要为五国联军军将,佩五国帅印,率师三千乘北击蔡国?”
王越一言,众蛇纹武士乃至士光都一片震惊,唯赵午倒还不惊讶,毕竟王越所行之事,他隐隐知道些,他对王越之能,也是深明的,只是想不到王越动作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待众人惊讶稍停,王越继续道:“这是本公子的谋划,想要将之实现,不说其他,要战胜蔡国就非是易事,所以此次我于淮上会盟之议上,向各国国君、大夫提出了会盟后对联军的全权掌控。”
“但要获此全权掌控,就须整个淮上对本公子能力的信任。”
“为此,我于淮上各国国君、大夫面前许下豪言,当以一千无当军破已背淮向蔡暨南大夫领之百乘兵车,以此证明我蛇余王越领军和战阵之能。”
“赵午、养由正、蛇大,以如今的无当军训练程度,你们可有信心做到?”
“能。”赵午无比肯定的答道,他微微拱手道:“公子,按照您的训练方式虽时间不长,如今的无当军无论是纪律、体能、战技,相较于地方大夫之军,每一位军士都可堪称精锐。”
“并且因为公子仁德之制,如今的无当军,士气无比旺盛,人人皆愿为公子效死,个个都求战心切。”
“此等精锐,我赵午但有五百,只要避开各国国师,就足以纵横北地。”
“一千无当军,扫平一地方大夫,足矣。”
养由正道:“无当军的确不同于过往我所见任何之军,但要对付一大夫领,我们的武士是否不够?公子所言大夫领,有一百乘兵车,按照当今军制,其起码有武士两百余人……”
“武士?”赵午笑了起来:“武士对付武卒,若是乱战,或能以一当十,但一旦处于阵战中,就绝不一样,尤其是我无当军士,凭战阵配合,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