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五海里外的荷兰联合舰队,第一次被金乡军海上哨探发现的时候,是在澎湖列岛西北,方向二百七,速度九节。这应该是该舰队的最大速度。风帆战舰,发挥到九节的航速已经十分变态了,像金乡军的“灭虏”和“平倭”那种动不动上十五节航速的,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逆天的存在。
正是因为金乡海军以捕鲸起家,所以他们正在创造着中华海军的历史。在明朝,还没有良好的防腐手段,这种熏腊肉,制肉干的技术并没有广泛流传。而肉干实际上也是很难制造的。在古代没有专业的风干技术的时候,很容易变成臭肉,吃多了容易得病。鱼干,肉干,肉松,这三样只要任意一样在古代能发明出来,基本上都是能改变历史进程的。晏世轮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大力推行农副业暂时不发达的金乡军,去海上捕猎的。宁凤晨曾经得觉得,改变历史非常困难,实际上经过晏世轮的讲解,一切并没那么难。当初马蹄铁没人信,然后骑兵骑射改变历史了。牛肉干的作用没人信,然后蒙古人带着足球大小的肉干,快要征服全球了。如果鱼干、肉干能提前发明,那么古代那么广阔的海域,大明海军会发展成为什么样子?简直是不敢想象。所以金乡军的陆军,依靠着自己的马口铁+罐头,在欧洲驰骋无敌(见下文),而金乡军海军,则是依靠着捕鲸、捕鲨,训练着队伍配合程度的同时,改变着中国海军的现代化进程。
为了更好的在夜间以及雾天等环境进行捕猎,金乡军的船员们派出最勇敢机敏的水手,在各种恶劣环境下进行着情报收集活动。所以金乡军这种遍布在台湾海峡的独木小舟,组成的这种“信息链”是最好的预警机构,虽然晏世轮总是认为这会带来大量的伤亡而坚持取缔,但是以宁凤晨、费绍航为首的海军将领们,坚持以此锻炼金乡军海军的意志和那种克服恐惧、孤独心里障碍的最佳法宝。于是,荷兰-刘香联军的船,一到台湾海峡,立即进入了金乡军眼中。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的反馈回了金乡军参谋部。
金乡军海军秉承了整个金乡系统的严禁、高效和刻板。他们迷信般的遵循着晏世轮和宁凤晨发布的这些“流程”、“条例”,因为总是那么高深而又有效。在整个金乡军体系内,唯有高效至上。在这种氛围下,影响了一代代金乡军军人。
虞楠清知道此时金乡军和整个大明所面临的强敌,此战不容有失。在澎湖海域第一次看到了荷兰联合舰队时。他并没有做出接战的指令,因为晏大人曾经说过,此番红夷犯华,是本着侵略、扩张和殖民的目的的,不能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要完完全全的进行有生力量的歼灭。红夷才多少人,让他来一波死一波,敢问当世谁人能及我大明的人数?每当想起晏世轮这些“谆谆教导”,虞楠清脸上那一道曾经当海贼时被划伤的触目惊心的长疤就是阵阵猛烈的抖动,虞楠清可不是什么友善宝宝。虽然只有二十四岁,但是二十一岁前,一直跟随郑家的人啸聚沿海,二十二岁到了金乡军后,被强制性的接受了初等教育,摆脱了文盲的帽子,在他会看懂海图上的文字,以及会操作六分仪、分度尺等工具后,指挥海战这个与生俱来的本领,似乎一下子爆发出来。仿佛渗透到骨子里的基因。控制着虞楠清本身,又或者是识得了文字,弄清了图纸作业,这些画着弯弯道道的海图。在他眼里都是活动的,有生命的,他感觉自己就是为了海战而生!
虞楠清遇到敌人后,判断出如果按照晏世轮所描述的,对方是为了亡国灭种而来,那么眼前的这仨瓜俩枣根本就不是敌人主力。一旦自己有所动作。惊动敌人是小,影响晏大人整体的布局事大。一向不以心思细腻著称的“浪里蛟龙”虞楠清,少见的动脑思考起来。这也是金乡军体制带来的好处。晏世轮自打建立了金乡幕府,就清楚自己手下,包括自己都不是什么“经国伟业”之才,必须依靠制度,依靠体制,用约束和集体的智慧,降低个人的作用。作为最早从体制里锻炼出来的人才,虞楠清像是条件反射般的遵从了《海上作战条例》里的要求,临敌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参谋、发回情报。如无特别紧急敌情,一定要低调、谨慎。这个原则是宁凤晨制定的,也是为了前期金乡军发展而考虑,一旦金乡军发展壮大,一旦金乡军有能力掌控住任何局势,那么这份《条例》也会像是其他任何条例一样,进行不断的修正和调整,但是目前,虞楠清的做法是最合乎要求的。
从临敌的澎湖海域到金乡所,传递情报的三角快帆船只需两个时辰。在这两个时辰内,虞楠清除了密切关注敌军前锋舰队外,还再次的收拢了即将接战的整片海域里散布的金乡军“海上哨兵”。这些哨兵往往呈棋盘、网格状,每个一两海里就是一艘小船,上面载有旗子、油灯,以及少量的补给。这是金乡军控制海上情报来源的重要手段,也是历练海军基层军官的必须经历。因为金乡军一直相信,不经历过这些独自面对大海的孤独、恐惧后,是成不了合格的海军军官的。而同样的,每一个“海上哨兵”,都是金乡海军的宝贝。每名合格的金乡海军军官,除了这些必须经历的“守哨”、随船历练,以及捕鲸活动后,再通过宁凤晨编撰的《海军军官考核要求》后,就是一名合格的基层海军军官了。这么严苛的要求,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