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风吹荡,九曲回肠,青柳叶,垂两行,秋夏含烈光。
为首大汉看着挡着去路的那人影,哑口无言。抬头看了眼顶上巨大火球,确定不是身处梦中后,张了张嘴,怒声道:
“莫非你脑子是坏了吧?赶紧滚一边去,大爷还有事要忙,回家找娘吃奶去!”
看他样子,显然是通过身形认出了对方是一个少年。
因大汉勒马停下,身后的一干马匹便是随之顿了一下,差点将身上所载众人甩飞出去。
霎时,他们便是清醒了几分,脸上盛怒之色,不加掩饰。瞪着双目看向大汉。马脸男子却是轻咳一声,示意众人看向前方,这才缓和了几分。
好似,他们根本就不屑听从大汉的指挥一般。
“我确确实实是来杀你们的!”人影忽是转过身来,一脸认真地说道。眼神之中,燃着凶戾大火,势头熊熊,烈阳都是不及其中一二分来。
大汉气息明显一窒,随后面露戒备之色,沉声喝道:“敌袭!防!”声音洪亮异常,吐字清晰,像是经常下这种命令一样。
他身后众人听此喝声,顿时条件反射般弓起身子,眼露精光,手握腰间兵器,一副蓄势待发模样。但,旋即便是萎靡了下去,面露懒意。
其中一人更是用握兵的手扣了抠鼻子,不屑地道:“牛哥,你没搞错吧?这么一个少年郎而已,还敌袭?一刀剁了不就完了嘛!”
此话一出,其余人也是出声附和道。一个蝼蚁,尚且扭不过蛮牛,何况还是十几头,一点都不现实!
大汉面上又是一僵,明显挂不住了,旋即怒目看着身后那人,寒声道:“好啊!你来,我看你怎么一刀剁了这少年!”
那人却是没了反驳之勇,嘿嘿笑道:“我可不行,还是牛哥你来吧!”
他旁边一人倒是鄙视了同伴一眼,催着身下马匹,阴笑一声,便是向着那少年冲去,手中一道寒光闪过,似要划开闷热烈阳,将殷虹鲜血点缀在路旁青柳上,勾勒成画。
少年从始至终都是未出一言,打扰他们的内讧,只是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容。
“去死!”
刀光袭来,他却是不去闪躲,而是直面迎向了刀光,大喝一声,猛地一拳便是向着马上那人轰去!
那人冷笑一声,也是不防,他可不认为一个少年能有多大作为,可以将自己怎样。只是刀势更盛,向着对方地脖颈砍去,却是隐约看到了少年藏在颈间所挂的一副长命锁,不由得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想’貌似也能换几文钱啊,够喝一壶酒得了!‘
少年浑不在意,只是嘴角弧度大了几分。眼见刀光临身之时,他身体竟是于空中猛地一扭,避过了必杀之刀,旋即不过如豆包大的拳头便是砸在了那人心窝处!
血,似嫣红小花,飘落在土道上,又是淋在众人的脸上,将他们的呼吸都是顿停了数息,一脸惊骇地看着少年。
只见少年缓缓抽出了在那持刀人心脏处的手,其上沾满了殷虹之血,正立起身子,双目平静地看着众人。
“你···你怎么做到的?你是谁!”那马脸男子最先回过神儿来,哆嗦地问道。方才他可看得是一清二楚,自己的同伴可是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就一拳被这少年给砸死,落下了马。
要知道,即便是常年锻炼体魄的他们,也不可能有如此气力,将一名成年人砸死,何况对方还是个未弱冠少年!
忽是一阵清风吹过,散开了几分闷热之感,众人不由得紧了紧衣服,只感从尾椎骨窜起一丝寒意,想必应是风吹之凉吧!
少年看了眼马脸男子,一脸认真地回道:“砸的,古无忧!”
马脸男子瞳孔顿时一缩,不为别的,盖因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自己太熟悉不过了!
那是,看着死人的眼神。
“备战!一起上去把他杀了,不然于老三就是下场!”大汉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当即呼喝一声,催着马匹便是向着古无忧杀来,身后那曾出言反驳他的人,却是出奇不敢言语,跟着其余同伙动了身子。
眼见大汉一勒缰绳,烈马双蹄腾空,便是朝古无忧头上天门踩踏而来。
反观古无忧却是临危不惧,嘴角盛笑,染血的右手又是动了。
他身如电光,于这电光火石之际,一个侧身便是从马蹄处闪避开来,随后身子便弓缩到极限,一拳猛地挥出,如同最强劲的弹簧,轰在了大汉身下烈马的脖颈处!
’咔擦!‘
一声骨碎声响起,却是那腾空的烈马,脖颈处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力道,猛地断裂,巨大的马身朝斜向急飞,砸在了路旁青柳上,没了生息。
大汉尚且没回过味来,便是被身下烈马甩飞到了一旁,挣扎了一会,却是起不了身,闪了腰盘。
就在这时,马脸男子魁梧的身影扑到,划空便是一刀,直奔古无忧的胸前,刀声隐有呼啸。
不过半丈距离,刀光瞬间即到,眼见这夺命一刀就要砍实,古无忧的脸上却是不改的平静,眼中凶光一闪,竟是以拳化掌,抓向了刀身,顿时,便阻了马脸男子的刀势。
马脸男子定睛一看,这少年的手竟是稳稳地抓住了他的大刀,虽是划破了他的皮肤,却只是象征性地流了几滴血液。他不由得一愣,这可是精铁所制成的官刀啊,砍粗铁都是跟砍西瓜一样,怎么到了他手里,只砍出几滴血来了事?
场间形势可没让他再想下去,古无忧竟是顺着大刀刀锋,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