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就是把人想得太好心了,反正奴婢就看表小姐对侯爷不安好心。”欢儿跺跺脚气呼呼说道。沈清莲不由摇头苦笑。她就是有什么心思,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倒是自己终究只是个妾室,能得侯爷这般真情相待。已是莫大的福份。
本来这些日子府里是颇为清静的,三姨娘不在了,最爱惹事的丽姨娘也被侯爷打发了。说起来这事还是过了好些日子,她才从喜儿口中得知,虽不知是因何事。但她一次无意中提起丽姨娘时,见赵锦凌陡然黑沉的脸色,就知定是丽姨娘犯了什么极是惹恼他的事。
她也没有深究,府里如今就余二姨娘和秀姨娘这两个都是极为安分的人,而赵锦凌最近出去办事,无论多晚都会赶回府来,她也如普通妻子一般无论多晚总是在房里等着他回来,虽赵锦凌心疼她身子念叨过几回,但她却是甘之如饴。
前世今生她一直向往的就是夫妻这般的相处之道,没有妻妾间的勾心斗角。只有两个人平淡温馨相濡以沫的夫妻感情。因此两人倒是着实过了一些甜蜜温馨的日子。只是沉寂了几日的表小姐,最近倒是时时冒出来缠着赵锦凌。
她本就是赵锦凌未过门的妻子,又一路千里迢迢的孤身来江洲,赵锦凌心里对她存着些歉疚,所以每次表小姐相请,他都不会拂了她的面子。只是....沈清莲神色凝重,男人对女子的感情本就复杂,好多的喜欢也就是从愧疚开始的,更何况表小姐各方面条件都出色,并不比自己差多少。相反还比自己多了身份的优质,只是她若进门,以她对自己的仇恨,能容得下自己吗?
答案不用说也是否定的。沈清莲心情沉重,她这些日子,心里一直藏着一个隐匿不敢对人言的心思,那就是赵锦凌能退了这门亲事,最好他别再娶妻,以前不在乎他也就不在意。可现在他入了自己的心,沈清莲只要想到他会娶别的女人,也如亲近自己般,与别的女人亲近......心里就针扎了般的疼痛,心里痛不可抑,若是侯爷喜欢上表小姐....沈清莲俏脸泛白,她会无法自持的......
难怪佛曰,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因为爱了所以怕了所以怯了。那自己就努力,守住自己的所爱;争取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努力过了,方能不留下遗憾,沈清莲的脸上闪过一抹坚定。
思及此,沈清莲一刻都呆不住,马上吩咐喜儿给她更衣梳装,她想了想道,“今儿天热得紧,就拿那身浅碧色绣烟柳的纱衫,下面配前些日子侯爷送的月华裙。”喜儿诧异的看了一眼沈清莲,这还是姨娘头一次自己主动开口说穿那身衣裳,平日姨娘都是由着自己配,不过这些个想法也只是在她脑子里过了过,她只是个奴婢,听候吩咐就是。
今日青儿不在,沈清莲又让欢儿给她梳了倭堕髻,发上髻着一枝碧色的莲花簪子,髻后插着白玉镶南珠的牙梳。耳上戴着一对素净的珍珠耳坠,等沈清莲再把这身衣裳换上,那怕是喜儿和欢儿****侍候她的都看愣住了,心里感叹,难怪侯爷那么宠爱姨娘,姨娘实在是太美了。沈清莲转了个圈问她们两个,“好看吗?”裙摆旋出美丽的弧度。
喜儿和欢儿像傻了一般,只连连点头,欢儿更是嘴甜道,“姨娘本就是绝色美人,配上这一身百褶月华长裙,实在是让人看得舍不得眨眼,这要是一出去,还不知要看傻了府里多少人呢。”好话谁都爱听,沈清莲顿时抿嘴一笑道,“好了,就你嘴甜,我们府里什么不多就美人最多,你们看那表小姐就是个难得的美人,那就至于你说的那样。”
欢儿撇撇嘴道,“表小姐虽长得也极是难得,可若是与姨娘您一比,那就相形见绌,一个天一个地。”沈清莲点点她的额头,笑骂道,“你小蹄子,这张嘴可悠着些,在我跟前说还好,若是传到表小姐耳里,看可有你的好果子吃,到时怕是姨娘也救不了你。再说表小姐那有你比喻的那么夸张,我可听说了,府里好多人夸表小姐长得好呢!”
欢儿吐吐舌头,不服气的辩道,“那是府里那些不知底细的,见她说起话来柔声细语的,以为她是温和好相处的主子。可不知她这个人最会装了,在外人面前端着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私下里却最是狠心难侍候的...”“好了,好了,你不就记恨你铃铃姐的事吗?反正她是好是坏,你自个心里有数就成,别再往外瞎说。若不然传到外头,还以为是我这个姨娘在背后编排她呢!”沈清莲说到后头,语气也严厉起来。
欢儿不敢再多说,忙应了。沈清莲见她乖巧应了,这才做罢,她也知道,铃铃的事是她的一块心病,说起来确实是表小姐太过于心狠手辣了,铃铃也是府上的一个小丫鬟,表小姐来时她被秀姨娘安排到蔷薇院里当差,欢儿和铃铃两人是从小相邻而居的好姐妹,感情极好。
欢儿又是个活泼性子常去找铃铃玩,两人不当差时就坐在一起说笑闲话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候难免的会漏一两句院子里的事,也是巧了,一次两人说着,就被一个与铃铃不对付的丫鬟听了一句半句的,她就报到表小姐那里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