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期见到的盛德帝已经收起了自己柔软的一面,小黑屋里的烛火点燃的贼亮,噼噼啪啪燃烧着自己的生命,而盛德帝则是坐在软塌上。见他进来,让人关了门,然后随手一指对面的蒲团。“将就坐吧。”
“这里是?”他从不知道宮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相比其他宫室,此处显得破旧朴素了点。
“皇子公主若是犯了错便到此处来静思己过。”只不过后来这里被他停用了,成为他自个专用的缅怀过去的小黑屋而已。盛德帝猛地咳了几声,身体如同一只脆弱纤细的枯叶蝶伴随着全身剧烈的猛颤。
“皇上!”
“朕没事。”盛德帝伸手阻止他过来,喝了口水强压住喉咙里的那股腥甜。“朕的身体自个清楚,看起来羸弱,实际上还能拖上一阵子。”
“是因为那些仙丹?”白子期抿唇,眼底复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离不开那些药。”
“朕如果告诉你你会后悔毁掉朕的那些仙药?你不会,子期,你的个性朕太了解……更何况朕也知道那些药的确可以让朕精神振奋,但那并不是仙丹。”尤其是每次药效过了他就比平时更加虚弱,几次下来,整体上来说他的身体非凡没有好转反而发病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根本就是在提前透支他的生命力。
“子期,你和朕说实话,那个孩子是不是逸王的骨肉?”突然,盛德帝紧紧抓住白子期的肩膀问道。“不要骗朕,当年只有你有可能带走那个孩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子期反问。
“如何……或许是报应,大限将至朕总能感觉到寄书和合凤就在朕身边。他们再等着朕,朕怕见到他们连个交代都给不了。”盛德帝略带一丝恳求的看着白子期。“朕不会伤害她,朕想弥补她。”
“皎皎这些年过的很好,她很聪明,比我要聪明的多,就算是我一手带大也始终不像我。”白子期这就是变相的默认了盛德帝的话,“皇上如果想弥补她就答应这门婚事。”
“母后也是这么和朕说,你们倒是难得的一致。那你要如实告诉朕,那个孩子是否早就知道这一切?”
“是。”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这样打扮,用着逸王妃的模样。
“但皎皎没有恶意。”
“她没有,你呢?你何时和老四这般亲近?”盛德帝才问完自个又生出一抹疲惫,“算了,你不用说,朕也不想听。朕原以为太子,老三,老五,你始终会选一个,可你还是什么都没选,罢了罢了。”
“子期,朕时候不多了,无论是哪个孩子,朕都要为他们铺好路。朕容不得龙在天,也容不得你,你可明白?”
“子期,朕可以答应这么婚事,但只有一个要求,朕要你交出兵权你可愿意?”
走出黑暗的大殿,白子期耳畔还回荡着盛德帝的话。嘴角微微发苦,就是这座皇宫让人心如此复杂,还不如早早归去,离了罢。想通t了他也就不再纠结,昂首阔步的和宣旨的太监一路快走。
“白大人,慢些,慢些。”跟不上他的步伐的太监气喘吁吁。
“还请公公快些,小女如今还在外头跪着。小女身子骨弱,禁不得这般辛苦,麻烦公公了。”
人话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宣旨的太监只有擦擦汗认了,小跑追着白子期。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差事的,追着去给人家宣旨,不过身子弱?白大人,您这是开玩笑呢!
这左边一个端茶,右边一个递水还有一个剥葡萄的你说她身子弱跪的辛苦?!
“天热,再喝几口,不然会脱水就不好了。”
“还是按我说的,垫个垫子,哪用那么认真。”
“要不先回去吧,哥帮你跪。”
“行了行了,你们就不能让我安静点,围的这么紧我都快呼不上气了。”
白力白桦闻言急忙纷纷将壮硕的身子狗腿了两步,白皎皎无奈的撇了眼旁边被挤的没影的秦墨殊,那人憋着一口气呢。
秦大人眯了眯眼,暗自记下了那两个未来大舅子方才的言语挑衅以及刻意破坏。等他抱得美人归了再慢慢算,现在人还不是他的,这两他也暂时得罪不起。
白皎皎安抚的悄悄把小手伸过去,“习惯就好。”她那两个妹控哥哥以后估计明着使绊子的机会多着呢。
秦墨殊面色不改的接过那个小手握住,假仁假义的来了句。“无妨,都是自家人。”嗯,就是自家人揍起来才会没有任何负罪感。
“咳咳。”
“爹。”
“子期。”
“白大人。”
“劳烦公公宣旨。”
“白氏三女白皎皎接旨。”
为什么只有她要接旨,秦墨殊就不用,她还要起来,走过去,再跪下接旨,欺负银!“民女在。”
宣旨公公认真的把那两道圣旨里里外外的给读了一遍,而接旨的等消息的人丝毫都不意外,不走心的完成了这个流程。
一共两道旨意,一道自然是给他们两赐婚,另外一道……
“爹,三日后你们就要启程了?”
她想过白子期的行程很赶但没想到居然这么赶,兵权交接,差事的更替一日之内就全都完成,收拾收拾东西就要赶赴任职地。
“情况比较麻烦。”
“那地方现在乱的很,爹也是想快点过去好安定下来。”白桦轻描淡写的解释了句,他们和月安都定好了,到了他的管辖地才能彻底松一口气。
“皇上如今已经知道爹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