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子,不能这么没礼貌。”刘大军抓住那个猴孩,这是他的长孙,也被全家宠的没了个规矩。
“不碍事的,咱们家可让婶子费心照顾了那么久。我阿娘说最近家里的生意好些,也不像从前那么拮据,所以也该谢谢婶子。”白皎皎挥挥手,招呼小木子过来。“婶子要再推辞,回去阿娘可要骂我了。而且我还想请婶子给我尝尝我这新菜式的味道如何呢。”
两家人本就关系不错,加上白皎皎长袖善舞,王婶家又朴实醇善,没多久便混熟了。
“这味道好得很呢。”秀春惊喜的道。“阿爹你说是不。”
“对对对,尤其是这河蚌,够味道,要是下酒喝一定好。”刘大军没事就好几口小酒,性子爽朗,对白皎皎的手艺赞不绝口。
王婶子顿时明白。“成,给你拿酒,不过可就只能喝几口。”然后又拍了拍白皎皎的手背。“我就看出来你这孩子是个好的,念旧有福,我也听说了,你家在镇上摆了个小摊。别听村里那些闲言碎语,日子会好起来的。”
白皎皎顿时暖心的唉了一句,没想到村里还有人会站在他们家这边。
王婶给秀春使了个颜色,秀春也安慰起白皎皎。“皎皎姐,以后我能经常找你说话吗。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孩,大嫂又忙,我觉得你可好了。”
“当然可以。”多了个手帕交也能让王婶对白家更加上心点。“小木子也要多带带我们家阿宝阿莲一起玩哦。”
“仙女姐姐你就放心吧。”
刘大军见孩子们高兴,自己也更高兴。“来,三娘就在我们家吃饭吧。”
“这可不成。”
“还和婶子客气什么,这菜都是你拿来的,婶子也就出那两把米而已。”王婶取了酒来。
“这真不是客气,家里都做好了,阿娘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呢。”白皎皎想了想,似乎是有些为难。“其实还真有件事情想让婶子和大军叔帮着照看点。”
“哦?什么事,尽管说。”刘大军拍拍胸脯保证。“你大军叔没什么本事,就是仗义。”
“那就先谢谢大军叔和婶子了。就是……其实这事情本来是家事,也不太好说出口。”
王婶见她欲言又止,顿时想到了。“你是说你阿娘家那边的?”
“唉。舅舅们是不知道我们家的苦处,阿娘性子又软,上次回来的时候我看阿宝都吓哭了,阿哥又经常不在家,我真是担心。”
刘大军哼了声。“就为了这事。你阿娘家那边就没一个好的,靠个女儿养,我就看不上。”
“你少说两句。”王婶拉了他一把,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多管。“前两日我也听到了动静,还以为是说两句,没想到闹得这么凶。”
“可不是吗。”
“这原来是你的家事,我们不好多说什么。但你一个小娘子都开口了,婶子也不能坐视不理,我会多劝劝你阿娘的。”
刘大军就更是直接。“你放心,下次他们再敢来闹,你大叔我还有秀春阿哥都不是摆设。”
得了他的承诺白皎皎就更放心了。“那就多谢大军叔了。”
还不知道白皎皎在背后阴了自己母家一把的刘氏此时也寻上了新邻居的门。
等清风开了门才发现门口站了个不认识的提篮子妇人。“这位大娘,你找谁?”
“我是住在旁边的。”跟着清风进堂屋,刘氏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子明显被打扫修理过了,看来屋主是个勤快人。
正对着清风做的一盘焦黑的不明物体发愁的秦墨殊尝试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小命最重要的放下筷子,满心绝望。
而和刘氏聊了好几句的清风则是感觉天上掉了个大馅饼,整个世界都美妙了,脚步都变得轻快。“大人,这位大娘说给咱们带了午饭。”
刘氏吃惊的听到清风对屋里坐着的那个书生模样的青年郎君的称呼。“大人?”
清风也同样吃惊,指着站起来略微弯腰的自家郎君。“大娘,你不知道吗,这位就是咱们和安县新上任的县官大人。”他还以为这是上门来送礼走关系的呢。
“民妇白刘氏拜见大人。”刘氏有些慌张,她没想到新邻居的来头居然这么大。
“不敢,大娘快请起。”秦墨殊有些怪罪的瞥了眼清风,急忙扶起刘氏,而等刘氏一抬头脸上又挂了抹腼腆的表情。
刘氏还是有些惶恐。“大人怎么会住在这里。”
“咳咳。”说到这个秦墨殊的脸上顿时挂了一抹沮丧和懊恼。“实不相瞒,在下虽为和安县县令,不过却是个穷书生,县衙破损严重无法居住,幸得里正帮忙才有一处安生之所。”
“原来如此。”刘氏颇为同情的点点头,这孩子也是可怜,看上去与大郎差不多大的年纪就要背井离乡出任县令,要是去了个好地方也就算了,偏偏是他们这里。
“我本以为出壮入仕能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却不曾想命运多舛到了和安县。不敢叨扰村里人,所以就自己搬了进来。大娘也不必这么紧张,就唤我墨殊便是。”
清风目瞪口呆的看着装了一手好可怜的自家郎君,那委委屈屈的别扭小模样,那斯文腼腆的纯善腔调,真是高啊。
刘氏被这么一个相貌出众的青年才俊的凄苦身世给打动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惨了……郎君要被陌生人碰到了,还是个女人,可怜的大娘。内心哀叹的清风捂住脸。
碰了碰到了,咦,为什么没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