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屋里很暗,没有灯,为了避风雪很多地方都被报纸破布堵上了,外面的光源也进不来,风也没减弱,屋里和屋外没有什么区别。
隐隐床上有着裹着破布旧衣的一个女人,她看上去非常苍老:“抱歉啊,我这里没有电,也没有暖炉,你们是布鲁克的朋友吧”
“您是?”撒沙问。
“我是他的母亲”
没有人问,布鲁克的尸体在哪,公墓在哪,显然这样的家庭布鲁克不会有好的去处。
“是这样的,布鲁克那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出了那样的意外我们很难过,我和我的家人今天特意来拜访您”
“我可怜的儿子”她有些痛心疾首。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减轻您的痛苦,这是我和我太太的一些心意,您买些吃的对自己好点”撒沙将钱包里的钱尽数给了那女人。
“不用了,谢谢,稍后会有人来接我,你留着吧,布鲁克也是受人之托才去参加你的婚礼,你不必为此感到内疚”妇人道。
“什么意思?”撒沙问。
“布鲁克的毒瘾太大,红娘太贵,我们卖了所有的资产房子也供不起,他过的很痛苦,直到前几天来了一个人让他参加一个人的婚礼,就会得到报酬,他便去了,现在想来是你们吧”
“嗯”
“折磨了这么些年,死亡对他来说也许是个好去处吧,只是我恨自己为什么要放任布鲁克,让他染上了毒品”老妇人又是一阵难受。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您的丈夫呢?”我问。
“生意赔了自杀了”老妇人这句话包含了千般难过万般无奈。
“太太,我知道这个时候向您提出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我想请问,布鲁克还有没有剩下的红娘?”我问。
老妇人抓住我的手,那是一双干瘪枯槁的手:“你家也有人染上了这个吗?这是死亡,要戒,一定要戒掉,不能纵容,都会死的”老妇人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刺激到她了,苏珊娜坐到那张纸盒铺成的床拥抱住她,握住她枯槁的手:“您放心,没事,没有人碰那东西”
“我只是看那东西害人,所以想要搞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我连忙解释,生怕她在激动下去,那瘦到只剩骨架的孱弱身体会散在那纸盒上。
她好像一口气没上来倒在了苏珊娜的怀里。
“她怎么了?”我问。
苏珊娜摸了她的脉搏,又探了她的鼻息,翻开她的眼睛,瞳孔隐隐发红,苏珊娜和撒沙对视了一眼。
撒沙从怀里,拿出手机发了什么信息出去,他一本正经的对苏珊娜说道:“我申请了庇护,我留下,你带着灸月他们立刻回家”
苏珊娜似乎有话要说,碍于我和司徒在场只说了句:“好,你多注意”
“怎么了?”我问。
苏珊娜:“边走边说,这里不宜久留”
我欲追问什么,司徒拉着我:“好,我们配合”
于是我们和苏珊娜一起撤离出了那片区域。
一路上苏珊娜显得紧张,她护着我们,我觉得她一定也知道些什么。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你们先回去”
我拉着她:“是不是因为红娘,那个妇人死于红娘,为什么有人希望她儿子参加你们的婚礼?有人故意引你们过去”
“你们碰上的麻烦我们都明白,你们的组织在哪里?我们怎么帮你们和他们取得联系,你和撒沙不可能安全从对方有准备的圈套里撤出来”司徒道。
苏珊娜:“你们是谁?”
“我们我也说不清自己属于哪一方,都这个时候了,是谁还重要吗?”我说。
“你们立刻回家就可以了”她转身就要离去。
“撒沙让你和我们一起出来,他应该也不是很想你再回去,和我们一起走吧”我拦住她。
司徒绕到她后面准备给她一记,她灵巧的躲了过去:“你们好意我心领了,假设今天在里面调查的是他,你会逃走吗?”
“我...”我也不确定,所以我没有在拦着她。
谁知道司徒就在苏珊娜和我对话,趁着她心神不宁,出其不意的瞬间将她敲晕。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的心情,谈不上紧张,也说不上镇定。
一路上我们没有被半路劫持,我不知道撒沙会怎么样。
很明显撒沙和苏珊娜也知道红娘,我不确定他们知道多少,但多少他们也是知道的。
他们开始以为我和司徒不知道,我和司徒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相互隐瞒。
我们现在离西区太远,路线我也记得不太清楚,只是后来我们被司机送到了警察局。
因为司机怀疑我和司徒是人贩子,他亲眼看到司徒敲晕了苏珊娜,一个热心的外国友人。
于是我们在没有任何一方庇护的监狱待了很久,大概是习惯了这种生活,我并不恐慌,我只是不明白我在撒沙他们的这个游戏里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撒沙和苏珊娜在里面是什么角色。
很快有一搓小分队,扛着枪冲入了监狱在警察默认的情况下将我们运走,苏珊娜并没有和我们一起。
他们蒙上了我的耳朵,又带了很大的耳麦在我的脑袋上,我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摘下了我的眼罩,我和司徒依旧在一起,这里是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陈设很普通,床,桌子。
如果要说特别,那大概就是这里四个角都设有监控,前面是一大块的玻璃,很遗憾那面玻璃是特殊的,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