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件事从朱梦口中说出来,他也没有真实感。
赤旭尧右手捂着额头,一股烦闷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后知后觉的问道:
“我爹娘不是死了吗?被噬体香……”
就在此时,阳叔突然把白虹放到桌上,点了点桌面叹气的说道:
“我好久没有见到过白虹了,如今你能轻而易举的驾驭它,也算是我心中的欣慰,坐吧。”
玉姨见阳叔那副表情,就知道他是想将实情全盘托出,她安静的倒了几杯茶,一同落座在凳子上。
赤旭尧迷茫的看了朱梦一眼,只见朱梦微微点头,让他搀扶着自己,也落座在凳子上。
四人相对而坐,阳叔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应该从何说起。
“我确实是赤旭尧的父亲,赤御阳,这位是我夫人,也是赤旭尧的母亲,玉芯。”
赤御阳说完叹了口气,看着赤旭尧那震惊的模样,继续说道:
“当初救你们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赤旭尧是我儿,只是以这种形式见面,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相认。”
赤御阳也在害怕,相隔二十多年,他的儿子会不会怪他们,把他一人扔在都城,没有体验到亲情的他,会不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而事实,也确如赤御阳所想,赤旭尧无法接受离开了二十多年的他们突然说,他是他们的儿子。
赤旭尧放在桌上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泛白的关节不知道他此时是愤怒,还是激动。
他冷冷的看着赤御阳,隐忍的挤出一丝声音: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硬要说的话,应该要从安芸来笈笄说起。”
话落,朱梦的眸子微微一沉,她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赤御阳回想着当初的情景,事情似乎发生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
玉姨喝了口茶,接着赤御阳的话说道:
“安芸跟我形同闺蜜,我认识阳之前,就先认识了安芸,当时我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直至我嫁给阳之前,都是她帮我出谋划策。”
朱梦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这次的真相是真的,无论安芸有多大的阴谋,她都知道这是她必须承受的。
“但后来发生了一场政变。”赤御阳说起这个就满脸愁容,他把茶水一饮而尽,似乎要掩盖自己的情绪:“我把那看作手足的兄弟,居然要加害我!虽然不是同一个母妃所生,但我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外人,赤御浩,就是他!他把我的一切都毁了!”
赤御阳紧紧的握着拳头,一股愤怒形于眉间,他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自认没有欠他什么,那时大哥和三哥都是与世无争之人,却双双死于非命,我派人暗中调查,却丝毫没有头绪,所有的线索都在查出犯人前断了。”
那时赤御阳便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赤御浩。
“直至父皇寿终正寝,把皇位传给赤御浩,事情的真相才得以水落石出!”
赤御阳蹙紧的眉头没有放松,他叹了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呼吸看起来平稳。
说到这里,朱梦不禁好奇的问道:
“寿终正寝?”
当真是寿终正寝的吗?虽不敢断定,但朱梦总觉得这部分疑点重重。
沉默之际,只听赤御阳又说道:
“当初父皇是在我们眼前立下的遗召,那时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遗召刚立,父皇就已经断气了,就算怀疑,我们也无从查起。”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朱梦直视着赤御阳,眼里充满了疑惑,而这个问题也正是赤御阳接下来要说的。
他看了一眼玉姨,暗沉的眸子尽显沧桑,他幽幽说道:
“玉芯怀着赤旭尧的时候,我们双双中毒了,我们日夜加强防备,却还是让赤御浩钻了空子。”
玉姨眼中浮出一丝黯然,默认了赤御阳的话,只听他又继续说道:
“当时赤旭尧在玉芯肚子里已经七月有余,那时我真真感觉到无限的绝望,我对赤御浩一忍再忍,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那你们是怎么逃出都城的?逃出都城又是怎么样在这里生存的?”
朱梦蹙眉的问道。
“就在我们绝望的时候,是安芸救了我们,也是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安芸一直都在替赤御浩卖命。”
说到这里,玉姨的手不禁紧了紧,就算到了现在,她还是不能接受与她情同姐妹的安芸,是赤御浩的手下。
听到这里,朱梦更是疑惑:
“你说安芸救了你们?难道不是她让你们中毒的吗?”
如果真如赤御阳所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朱梦的话让说完,赤御阳立刻摇摇头,沉稳的说道:
“噬体香确实是安芸所制,但她从来没想过用在我们身上。”
玉芯认同的点点头,她身体微微前倾,对朱梦说道:
“安芸知道我们中毒后,就立刻秘密安排人手为我引产,随后她又秘密将我们转移,制造了两具中毒的假尸体。”
朱梦惊愕的听着这一番话,那一刻,她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她本来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不管是安芸害了辰王府,还是杀死了辰老王爷,她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她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是这样,她如释负重,却又觉得不可原谅,安芸,她的母亲是制造噬体香的人,这一点无可非厚。
“后来呢?”
朱梦紧了紧拳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