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了晚上,凝玉珠便发挥着它的作用,帮助朱梦驱赶寒意,让朱梦可以在这样的地牢得以休息。
但每次凝玉珠发出暖流的时候,自己的小腹就会把这股暖流吸走,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留给朱梦,这让朱梦万思不得其解。
她轻轻的动了动手指,却因为一瞬间的疼痛而使她不敢再动分毫。
就在今天,朱可馨把一根根长针扎进她十指之内,那一根根长针仿佛够穿过她的手臂刺进她的心脏一般,牵动她每根痛觉神经,她还能感觉得到从指尖不断流出的鲜血,成了地牢里爬行物的美餐。
她的脚被朱可馨用刑具狠狠的夹着,只要她一动,她的脚似乎随时会被夹断一般痛不欲生,她始终都咬着牙关,隐忍着这股疼痛。
她现在这般模样若是让自己看见了,估计都会被吓一跳。
她不知道她在这地牢中度过了几天,如果按朱可馨一天来一次的次数来算,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吧,第四天,朱梦还没有听到隐鹤的任何动静,恐怕北蒙王宫现在的戒备比之前更加深严了。
“小丫头真能熬。”
正当朱梦想得出神时,隔壁牢房那冷得哆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朱梦无力的嗤笑了一声:
“只能说……暂时还死不去。”
“可惜你是个女儿身,如果是个男儿,度过这个难关……他日定能成大器。”
老者的牙齿碰撞得“咯咯”作响,艰难的把这句话说完。
朱梦听罢也只是勾唇笑了笑,但一扯到脸上的伤,她的眉头就深深的皱起,她现在最好就不要动,她身体的每一处,都能牵扯到全身的伤口。
朱梦也不打算跟老者多说,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她没有义务见到每个人都要说一把巾帼女英雄的事迹,她微弱的呼了口气,轻声问道:
“老人家,这里除了我,就再也没有别人了,我也算是……你在牢里唯一可以说话的人……”
朱梦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话吐出,她闭起眼睛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喉咙尽量能舒服一些。
朱梦的话刚说完,那头哆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想要……说什么?”
“为什么我在这里,运不起内力?”
朱梦有想过自己可能被雏流儿下了药,山隐人是用毒高手,她不是不知道,但她这些天却没发现自己的体内有被下药的痕迹。
如果不是被下药,那就是这个牢房有问题,她记得她刚被困在地牢的第一天时,雏流儿想要杀死她的那一剑,也没有用内力,就连朱可馨这些天不停的来折磨她,也没感觉到她有动用内力的迹象。
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秘密,除了问原来就呆在这地牢里的老者,她想不出别的办法。
黑漆漆的牢里沉寂了片刻,才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夹带着沙哑说道:
“这地牢里……被下了蛊结界,踏进这里的人……都不能使用内力。”
朱梦一听心中便已经了然,北蒙人擅长用蛊,为了防止他们逃跑,这显然是最有效的办法,她继续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梦的声音虽然虚弱,但那老者却能听得出来,朱梦现在根本没有丝毫冷意。
他讶异的挪动自己的那副老躯壳,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他的牢房跟朱梦的牢房只有一墙之隔,墙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窗口,借着这个小窗口,他们才能清楚的听到对方的说话声。
过了好久,他才僵硬的靠在那面墙上,艰难的笑了笑,说道:
“嘿嘿,看来你暂时还真不会死,反正……我呆在这里迟早是要死的……不如便宜便宜我,做个对你我都没有用处的……交易……怎么样?”
朱梦听这怪里怪气的话有些想笑,却又腾不出多余的力气去笑,她气弱犹丝的动了动嘴唇:
“什么交易?”
只听那边的老者用力吸了吸鼻子,“咯咯咯”的碰着牙齿说道:
“我告诉你……关于北蒙的所有事……包括这个地牢……你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你要是能够出去……就把我也一起带上。”
话落,朱梦也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说,这是对他们两个都没有用处的交易。
他就算告诉她北蒙的所有事,但被困在这里的她也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告诉她无妨。
而老者也不知道朱梦到底有没有办法出去,就算朱梦等到隐鹤的人来救她,朱梦到那时也可以对他见死不救,所以这个交易本身就不成立,这老者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抓住仅剩的一根稻草罢了。
老者同时也深知,这个交易对朱梦没有任何吸引力,所以才会说对朱梦与他都没有用处的交易。
“你说吧,就当是打发时间。”
朱梦用虚弱的气息说道。
朱梦的话刚说完,隔壁又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老者换了一舒服的姿势,开始用冷得哆嗦的声音娓娓道来。
老者的名字叫阢垣,被困在这地牢里已经二十年年有余,如今的他已经年过古稀,他本身应该是辅助阢昊天登上帝位的蛊师,却阴差阳错的被关进了这第三层地牢里。
这第三层地牢的蛊结界,就是阢昊天还没登帝前,阢垣本人所下,为的是帮助阢昊天有朝一日能稳固自己的王位,却不曾想这地牢成了囚禁他半辈子的地方。
这种蛊被埋在地牢的地底下,长年冬眠,它身上所散发的气味可以扰乱人的神经穴位,所以朱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