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梦却与之相反,她不仅没有退后,而是再上前一步,搅开那士兵刚刚吐出来的液体。
蓦然,她发现有什么东西再蠕动,她不作迟疑,挑起来仔细的观察一番。
一条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虫子在蠕动着,不,不是一条,而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吸附在树枝上蠕动。
但瞬间,那些虫子的身体突然蜷缩起来,一动不动,形成了刚才朱梦所看到的如“尘粒”般的卵。
那名士兵痛苦得仰面躺地,再也禁不起折腾的身子连让朱梦走开的力气都没有。
乌安祁生虽然好奇朱梦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始终也没有问出一句话。
“你想死吗?”
突然,朱梦看着眼前痛苦得几乎痉挛的士兵,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那士兵听到这话先是怔愣,他看着朱梦,痛苦的脸上居然露出一抹笑容,一抹不肯服输的笑容。
他使尽全身的力气叫道:
“死又有何难?但是我不想死,只要我留有一口气,我就要替我的兄弟报仇!就算现在把我毒死!我也要带着恨意去死!我要化为厉鬼,去找北蒙算帐!”
许是说得激动,话刚落,又是一阵呕吐。
不知是朱梦的话让周围的士兵听到了,还是他的话激起了士兵们的斗志,尽管他们都虚弱不堪,但听到这样的话时,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充满了杀气。
“生是秦家军的人!死是秦家军的魂!大仇一日未报,我一日也不会放弃!”
身后,一个蜷缩在地上,双手已经紧紧嵌入泥土里的士兵愤恨的看着朱梦吼道。
“秦家军没有一个是孬种!死也要死在这战场之上!”
一个士兵想要站起来,却在地上攀爬了许久都不能成功,他一次次的栽倒在地上,不服输的神情落入朱梦眼中,朱梦的心不由得紧紧的揪在一起,最后,他不得不愤恨的锤打着地面,那吼叫声似乎让他忘记了蛊毒所带来的疼痛。
“小姐……你……你走吧!”
那士兵艰难的把话说完,如果她是来劝他们死的!那就请走吧,他们不需要!
朱梦紧了紧拳头,若不是有着坚强的意志力,一般人恐怕早就想一死了之了吧。
“祁生。”
朱梦轻轻的唤了一声,乌安祁生微微点了点头。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去探知着士兵体内的蛊虫。
如果朱梦分析得没错,这士兵所吐出来的虫子,就是蛊虫的幼虫。
至于为什么会吐出来,恐怕是因为这些幼虫并不适合在人体里面生长,吐出来之后有两种可能,要么死了,要么进入了休眠状态。
士兵说他是回来之后才中的蛊毒,但朱梦能够确认的是蛊毒不是病毒,并不会传染,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她必须了解一下当时对阵北蒙军时的经过。
半晌,乌安祁生才缓缓睁开眼睛,精神不济的扶了扶额头。
朱梦立刻上前把他扶住,蹙眉问道:
“怎么样了?”
“是母蛊,母蛊确实在他们体内,但是要控制它很难,敌对意识很强。”
不过片刻,乌安祁生的脸就出现了一些疲惫,如果真是那么难,秦家军一共有两万士兵,如果一一解蛊,恐怕到时候乌安祁生也没了半条命。
这下难办了。
朱梦不禁沉下眸子,若是在这之前,秦天阙不让她为秦家军解蛊,她或许会不管不顾的离开,可是现在,她既然发现了秦家军的情况,要是就这样离开她一定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秦家军是一支拥有强烈信念的军队,在现代当过军人的朱梦能够真真实实的感受出来,如果她对他们见死不救,就好比她要把自己的战友抛弃地战场上一般,这种事情,她做不到。
但是,要怎么办才能把他们的蛊毒解掉,光靠乌安祁生一个人根本不行。
“啊啊啊!!”
“啊啊呜呜!!”
突然,兵营中出现了一片片的惨叫。
躺在地上的士兵无一不抽搐翻滚,朱梦连忙蹲下抓着那士兵紧张的问道:
“怎么啦?你们怎么回事!?”
但是那士兵抽搐得说不出一句话,他拼命的用头撞击着地面好减轻身体上的疼痛。
“他们身体内的母蛊开始吸食他们的血液,吸食的过程中会分泌刺激性的毒物,我想这就是造成他们突然痛苦的原因。”
乌安祁生在站在身后平静的说道。
“好狠毒的北蒙!”
“北蒙擅长养蛊,把这种蛊用在战争上事半功倍,听外公说蛊族还可以用笛子控制这种蛊虫,令蛊虫按照他们的意愿行动。”
在出发之前,乌安祁生做了尽多对蛊族的了解,只是乌安家对蛊族的记载少之又少,根本就没有任何解蛊的相关书籍。
听着乌安祁生的话,朱梦不禁眸眼一亮。
“笛子?”
“嗯,但具体要怎么控制,我们一无所知。”
控蛊的笛子并不是一般的笛子,而且吹出的笛声也不是一般的乐声。
朱梦站了起来,看着眼前一大片惨叫的士兵,不管怎么样,她总要试一试。
她从怀中缓缓取出组装的紫竹竖笛,还好她这支笛子从未离过身。
乌安祁生沉眸,他劝道:
“没用的,我们并不清楚要怎么去控蛊。”
朱梦扬唇妩媚一笑,背对着乌安祁生说道:
“我确实不知道怎么控蛊,但是我们是巫族。”
没错,他们是巫族,巫族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