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的血是剧毒,却也是解药。
这句话魂绕在朱梦的脑海中久久不能离去。
赤旭尧的解药中之所以需要她的血,原因竟是这样。
朱梦呆坐在湖边双眼微垂,落寞的神情被湖面倒映。
从地下室出来后过了多少天了?连朱梦都忘记了,这几天她一直躲着赤旭尧,茶饭不思,除了乌安氏,其他人都不知道在朱梦身上发生了什么。
赤旭尧这几天更是郁闷,他做了什么令朱梦讨厌的事吗?一直苦恼的他时刻阴沉着脸,从门外都能感觉到他生人勿扰的阴冷气息。
凤黛倾从朱梦身后缓缓靠近,一脸担心。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朱梦感觉到凤黛倾的情绪,嗤笑了一声说道。
她知道不仅是凤黛倾,还有赵子之,赤旭尧,野老人都在为她担心,她告诉自己要尽快振作起来,但是……
她的母亲杀了赤旭尧的父母,这件事若让赤旭尧知道,他会怎么做?
朱梦烦闷的把手捂在脸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凤黛倾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一天时间朱梦就变得沉默寡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管在朱梦身上发生了什么,有些事她必须要赶紧处理。
“朱梦,朱老太爷……”
“爷爷?爷爷怎么了?”
听到凤黛倾欲言又止的声音,朱梦的脸上起了一丝波澜,抬眸问道。
“朱老太爷病了。”
“病了?怎么会病了?!”
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一向硬朗,更何况有朱雅芙在伺候爷爷,他怎么会病了?
朱梦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问道:
“都城发生了什么事?”
凤黛倾犹豫了一下,禀报道:
“安德侯府被皇上抄家后,府中上下都被打入大牢,安德侯爷用朱清二老爷在都城的产业保住了一家老小的命,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朱老太爷在府中的地位大不如前,安德侯爷对朱老太爷不闻不问,直到……”
凤黛倾几次都说不下去,朱梦的小手早已蜷紧,她能体会到爷爷现在的处境。
“没关系,说下去,我能承受得住。”
凤黛倾听罢抿唇继续说道:
“直到皇上……要把安芸的坟头刨出来……开棺验骨……”
“你说什么!?刨我娘的祖坟!!”
朱梦不可置信的看着凤黛倾,脸上怒气腾升!
“开棺验骨!?难道连我娘的尸骨他都不肯放过!?难道他要我娘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息!?”
朱梦的拳头狠狠的打在草地上,不仅是她,凤黛倾的心中又何尝不气愤,但更过分的她还没说。
“朱晋不敢违抗皇上的意思,但朱老太爷宁死不同意,日夜守在安芸的坟前,朱晋没有办法,将老太爷……赶出了安德侯府……”
“他凭什么把爷爷赶出去,安德侯府是爷爷一生的心血啊!!难道他要做一个不孝之子吗?!他就不怕被世人唾弃吗?!”
凤黛倾从没见过朱梦这么愤怒,这么慌乱,但现在,朱梦怒了,乱了,但这样对她来说并不是坏事,她心中的积压太多了。
凤黛倾上前把朱梦抱入怀中,犹如一个母亲安抚自己的女儿一般,凤黛倾一直很温柔,朱梦这样想着,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要冷静,朱梦,朱老太爷等着你去救他。”
在凤黛倾的安抚下,朱梦不知不觉的冷静了下来。
“爷爷……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他沦落街头受了风寒,朱雅芙为了尽力照顾朱老太爷受了不少苦,另外朱清已经动身前往都城,但是都城是皇上的天下,朱清去到只会被他控制。”
凤黛倾说得没错,朱梦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离开凤黛倾的怀抱,因为凤黛倾,她现在好多了。
“皇上已经刨了我娘的祖坟?”
“还没,因为事情不能向外声张,加上朱老太爷的刻意阻拦,所以事件进行得比较慢。”
朱梦眸中闪出一丝狠戾:
“很好,送信给朱清让他返回江南,爷爷的事我来处理,先让留在都城的隐鹤放出皇上要刨我娘祖坟的消息,再秘密把爷爷跟朱雅芙送出都城,如果他不愿意,就点掉他的穴。”
凤黛倾愣然,朱梦这是要来强的?
朱梦思考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黛倾,你跟赵子之替我走一回,赶在皇上之前刨出我娘的棺木,把她送过来乌安家,我娘本就应该葬在这里。”
按乌安家的规矩,女子除非自愿,否则是不会有出嫁一例,男子若不愿意入赘,乌安氏的女子便会跟男子分道扬镳。
安芸当年嫁给安德侯府完全是为了方便行事,如今朱梦就要把安芸的尸骨,葬回乌安家!
凤黛倾连忙点头:
“好,我跟赵子之立刻出发。”
“还有……”
朱梦从怀中拿出刻有安芸字样的玉佩,这玉佩她一直都带在身上。
“你记下这玉佩,请工匠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放到赤御浩的寝宫之中。”
既然赤御浩认为安芸还在世,那何不将计就计!
凤黛倾接过玉佩仔细看了一番,她过目不忘,所以朱梦很放心的把这件事交给她。
“打造这样的玉佩不难,但是送去皇上的寝宫……”
“无妨,你去跟敏贵妃接头。”
凤黛倾怔愣,连敏贵妃都是朱梦的人?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