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凤府凤鸣才大人,此时他正在凤黛倾的闺房内垂头丧气。
不管城里城外他都已经搜了个遍,但就是不见凤黛倾的踪影,自凤黛倾离家出走后,凤鸣才每天都会来到这个房间,他多希望打开门的那一霎那,凤黛倾就像往常一样笑脸相迎。
“黛倾啊!你到底去了哪里啊?你这是要急死为父啊!”
房间内响起凤鸣才的哀叹声,却无人能够回答他。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凤鸣才惊喜的回过头,但见到的却是夫人殷玥。
“老爷……”
殷玥此时也是一脸愁容,眼中不乏疲惫之色。
“夫人怎么也来了。”
殷玥掩嘴笑笑,掩去眼中的哀色。
“我来给黛倾的房间布置些新的装饰,从前她总喜欢淡色的东西,所以……”
殷玥没有说下去,吩咐丫鬟把东西放下,挥挥手便让她们下去了。
凤鸣才看了一眼桌上的装饰品,叹了口气:
“是啊,黛倾喜欢淡色的衣服,我们却总是给她做深色的,夏天她喜欢晒太阳,我们怕她热,让她躲屋里头,冬天她喜欢看雪,我们怕她冷,不让她出去。”
“老爷……我们都是为了她好。”
“我们到底是为了她好,还是害了她呢?这孩子还愿不愿意回来呢?”
殷玥连忙上前一步抓着凤鸣才的手安慰道:
“老爷说的什么话,这里是她的家,她当然会回来,你看,我已经挑选了很多淡色的装饰品,等这房间换成了她喜欢的颜色,她一定就会回来了。”
殷玥说着眼睛充满了希望,但凤鸣才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蓦然,一个身影从屏风后走出。
“爹,娘。”
熟悉的声音令凤鸣才两人喜形于色,连忙寻声望去。
只见凤黛倾已经泪流满面,一身黑色劲装的她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黛倾,孩子,你回来了!”
“黛倾,我的宝贝女儿,你去了哪儿呀!娘亲想死你了!”
一见凤黛倾,两位神情非常激动,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欲将凤黛倾托起。
但凤黛倾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爹,娘,女儿是来跟你们道别的。”
话落,两人皆是怔愣,殷玥首先反应过来。
“道别?黛倾,你还要走?你不要走,以后你要做什么娘全都依你,你看,我都已经把你喜欢的东西拿来了,到时候再把你的房间重新装饰一遍,你一定会喜欢的。”
殷玥脸上的喜悦掩藏不住,但越是这样,凤黛倾就越难过,因为她非走不可。
她今天早早就回到了凤府,但是她不敢贸然出现,一是怕爹娘不同意,惹两位伤心难过,二便是怕自己舍不得,舍不得在都城的爹娘。
但在自己房间听到爹娘的一番对话,她再也不能躲藏了。
“娘,对不起,我一定要走。”
殷玥的愁容不禁表露:
“黛倾,是不是娘做错了什么?我跟你爹以后都会改,你以后可以做你喜欢的事好不好?”
看着殷玥对自己无限的溺爱,凤黛倾泪如雨下,她拼命的摇头:
“娘,是女儿不孝,女儿总是让娘操心,娘在我心中是最好的娘亲,对不起,我走不是因为娘做的不够好,这是我自己决定要做的事情。”
“你这孩子你怎么能走呢,这里是你的家。”
可尽管殷玥苦口婆心,凤黛倾也只是拼命的摇头。
一旁的凤鸣才看着哭得像个泪人的母女,从容的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许久才缓缓问道:
“你要去哪儿?”
“老爷……”
殷玥惊愕的看着凤鸣才,只见凤鸣才抬手止住殷玥的话。
“黛倾你说,你要去哪儿?”
凤黛倾抹了一把眼泪,跪在凤鸣才跟前回道:
“我要去景国边界,具体去哪里还不知道。”
“什么?!”
话落,殷玥首先惊叫起来,这样的刺激使她有些站不稳,她摇晃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景国边界!”
那里是战争的地方,现在北蒙与南越对景国的局势有多么紧张,难道凤黛倾不知道吗?!
凤黛倾心里一紧,没有说话,见殷玥安好才缓缓松了口气。
凤鸣才打量了一下凤黛倾,几月没见,她的眉间多出一抹沉稳,言语之间更是坚定明确,凤黛倾在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蓦然,他想起了那日面见朱梦的话,难道凤黛倾的能力真的在他之上?
“什么时候回来?”
凤鸣才呼了口气,沉声问道。
“女儿不知。”
凤鸣才的心不禁一紧,即便这样,她也要去吗?
“你该知道,景国边界正在与北蒙对战,你此时前去……”
“女儿自知!弓言进将军退守延陵县,秦天阙将军由天关调兵支援弓将军,但秦家军已经几个月未进过粮食,且北蒙人擅长蛊毒之术,女儿此次前去凶多吉少!”
凤黛倾叩首,语言中却是不容忽视的坚定。
凤鸣才又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凤黛倾全都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无知的小孩子。
他给了自己女儿太多的束缚,但此刻,他难道要亲自让女儿去送死吗?
房间里非常寂静,殷玥蜷紧了手帕不敢松开,许久,凤鸣才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去吧。”
“老爷!不可以!”
凤鸣才立刻抬手止住殷玥,对凤黛倾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