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东的死亡算是我生命中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在那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我不想吃饭,不想说话,不想看灯光,不想出门。

什么都不想,整个人生在那一刻像是废了一样。

林容深每天很晚回来,他回来后,总会推开房间来看我一眼,只是一眼后,便又关上了房门,去了书房处理公事。

我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也越来越冷漠,冷漠到一句正常的交流也没有,他知道我不会想和他说话,也不会想见他,而他自然也是连见都不想见我,我这幅模样,只会让他冷笑,让他落井下石,让他憎恨罢了。

有一天晚上,张小雅来我家看我,那时林容深正好下班回来坐在餐桌边用晚餐,保姆在屋内收拾着。

张小雅走进来后,并没有看到我,餐桌上也没有我的碗,她便问林容深:“她人还没出来?”

林容深翻着报纸,看都没有看张小雅,只是很冷漠的说了一句:“在房间里面。”

张小雅有点担忧的问:“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

林容深没有回复他,而是慢条斯理的端着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张小雅有点不服气问:“难道你就任由她一直这样下去?”

林容深听了,冷笑一声说:“我能够有什么办法,是她自己要做贱自己。”

张小雅说:“可是你是她丈夫,难道你就任由她这样下去?”

林容深眼神凉凉看向张小雅,说:“半夜离家出走,在前夫家住了正整整一个星期,孩子流产在前夫家,前夫死后,还为了他要死要活,你觉得我还有义务需要管她吗?或者说,她现在还听得进去我说的话吗?”

张小雅被林容深这番讽刺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她只能很无力的为我争辩说:“这是人之常情,死个人,难道别人连哭都不能哭一下吗?她又不是机器,而且孩子流产了也非她所愿,如果不是那天你和他吵架,她会半夜离开出走吗?现在事情全都怪在她的头上了?”

林容深冷笑一声说:“怪在我头上也可以,是我不该在那天晚上,没有留下她,才让她一气之下去了前夫家。”

林容深说完,便继续低头看着报纸。

张小雅很生气,可她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我的家室,她根本没有权利管太多。

张小雅对于如此冷漠的林容深,只能推开朝着我所在的房间走了来,当她看到缩在床上傻傻呆呆的我时,眼泪瞬间就在眼眶打转,她迅速朝着我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看向我这枯瘦的模样,她声音沙哑的问我:“莱莱,你能不能醒醒?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折磨自己也是没用,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你的家人,还有林容深?你是她的妻子,可你却因为詹东而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让他怎么想?又该怎么做?”

我缩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张小雅很失望,甚至很生气,她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张小雅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情绪的变化,可是没有,我只是很麻木的盯着地下的某一个点,张小雅气得不行,张嘴就骂我说:“你就作吧,最好把这段婚姻给作没了,看詹东是否会死而复生,你的孩子是否会重新回来。夏莱莱,人如果因为一个人的死亡就一直止步不前,那她还活着干什么?为什么不跟着那个人一起去死?死了更好啊,免得在这里碍眼,如果你没有勇气去死,那你就别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你这不是在折磨你,而是在折磨我们你知道吗?”

张小雅话说完,还是没有等到的回应,她气的将手上的东西往床上狠狠一扔,便头都不回的离开了。

我隔了好久才低下头去看,发现她扔在床上的东西,是一盒我很喜欢吃的小饼干,这种饼干我从小吃到大,从来都没觉得会腻。

以前我不高兴的时候,张小雅总会用她自己的零用钱给我买来吃,然后哄我开心。

我想拥有她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服气,可是现在的我真的没办法振作起来,我对生活已经失去了一切希望,虽然我并不爱詹东,可并不代表他在我心里一点重量也没有,这五年的时间,早就让我们成为了亲人外朋友。

我想过我们以后会因为各自的家庭而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可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然后再也见不上一面。

这,真的是一件很悲伤又很无力的事情,我又能够该怎么做呢?我也好想让自己恢复以前,可是我没办法,我做不到。

正当我望着那盒小饼干发呆时,被关上的门又再一次被人给打开,我没有抬头去看,但我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林容深手上端着一份保姆备好的晚餐,看向缩在床上的我问:“怎么了,看来最好的闺蜜都被你气走了,夏莱莱,你还要继续作下去吗?”

我并不想回答他,也不会回答他,始终安静的缩在墙角。

林容深也没有丝毫期待我会回答,而是端着手上的晚餐来到床边坐下,他看向皮肤毫无血色,表情空洞得好像没有灵魂的我,表情上满是不解问:“他的死,真值得你如此伤心?让你如此的一蹶不振。”他有些嘲讽一笑说:“看来他在你心目中的重量不轻啊。”

他抬手拂去我落在肩头的长发,他喃喃自语说:“你知道吗?我突然很庆幸他死了,并且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知道为什么吗?我没想到在缺失的五年中,你和他竟然有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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