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钟天胧眼镜上的镜片泛着白光,一手死死抓住箱子。
刘老六本来正嚼着嘴里的茶梗,听到钟天胧说的那句话,吐掉嘴里的茶梗,使劲把箱子扯回来。
“这就昧了我的钱?想得美!”
钟天胧同样抓住箱子,沉声道:“你个老混蛋还不是把我卡里的钱都提光了!”
刘老六眼睛一眯,反唇相讥道:“少来!也就几千块而已!”
钟天胧怒道:“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
刘老六不屑道:“谁知道你的钱是不是坑蒙拐骗得来的!我这叫替天行道!”
“你做小偷还有理了是吧!”
刘老六急忙转移话题道:“你可别忘了,那房东太太不是还想让你娶她的侄女嘛!只要你肯咬咬牙,点点头,后半生不就有着落了!”
钟天胧一听这话,忿然作色道:“那你怎么不去啊!想坑我?没门!”
“啧啧,谁叫人家偏偏看中你呢,这就叫做猿粪,呸!缘分!”
“这种缘分!我才不需要!”
老头跟钟天胧两人隔着一张小桌子,展开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双方可谓有来有往,不分胜负。
这场空前绝后的骂战足足持续了两分钟,有时也有几个行人刚好路过,见战况激烈,便驻足观望,不料有个倒霉蛋凑得太近,脸上被沾上四溅的唾沫,表情难以言喻。
围观的人们见势不妙,转身便跑,急忙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待骂战结束后,钟天胧随便抓几张红票子揣进兜里,昂着高傲的下巴,尽显得意之色。
刘老六抱着箱子,朝钟天胧投去鄙视的目光,说道:“几千块就把你打发了,真没追求。”
“钱这种东西,多一点就够了,我这人不贪不欠!”
刘老六忽然笑道:“嘿嘿,小钟啊,最近情况怎么样?”
钟天胧不解道:“你指的是?”
“当然是你的不死之身呗!”
钟天胧摩挲着下巴,回道:“自从我在小巷里被一个小痞子捅了一刀后,就拥有这不死之身。”
刘老六说道:“关于那个小痞子有没有什么新情报?”
钟天胧摆了摆手,轻笑道:“我查过了,真的只是个痞子,绝不会是你说的什么玄门中人。”
刘老六神情凝重,说道:“那你现在对不死之身掌握到什么地步?”
钟天胧耸了耸肩膀道:“还行吧,我发现修复伤口时会出现金色的火焰或是光芒,并且会有短暂的加强效果,我昨晚就是凭借这点收拾了一只水鬼。”
刘老六难得严肃道:“你没打它个魂飞魄散吧?”
“没有,就聊了几句,我劝她试试看救人积德,要不是有这不死之身,我昨晚就死定喽。”
“看来这不死之身确实改了你的气运,使得你能看见并接触鬼魂,小绫就是第一个例子。”
刘老六忽然扭头看向小绫,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起些什么呢?”
小绫沮丧道:“连根毛都没有。”
刘老六汗颜道:“看来你被钟天胧这小子荼毒不轻啊,说话越来越不正经。”
钟天胧一听这话,不满道:“唯独你最没资格说这话好嘛!”
两人一鬼又聊了一会,期间刘老六还打了个电话,本来还打算接着聊,就见钟天胧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
“好了,我也该交房租水电费去了。”
刘老六闪过一丝紧张,急忙道:“你就不好奇我这一箱子的钱是怎么来的?”
钟天胧嫌恶道:“还能因为啥!肯定是骗了某个欲求不满的富婆呗!”
刘老六看着钟天胧又坐回马扎,气定神闲掏出一包烟,叼着一根烟在嘴上,刚想点燃,就被钟天胧用严厉的目光给制止了。
“听说过首富齐白峰吗?”
钟天胧惊道:“不会吧!他就是那个欲求不满的??????”
刘老六骂道:“去你丫的!是他女儿才对。”
钟天胧又惊道:“什么?!他女儿这么重口味!”
“噢!六爷果然威武啊!”
一旁的小绫露出敬佩的目光,嘴里也是啧啧有声,依稀能听见一句爱情果然是得瞎了眼啊。
刘老六解释道:“你俩别瞎想!齐白峰的千金遭怨鬼缠身了!我将那只鬼驱走后,齐白峰就给我一笔酬金。”
“你们别忘了,我可是茅山派第三十七代掌门兼茅山门第一任门主啊!”
小绫疑惑道:“哎,六爷上次不还说是第三十五代嘛,辈分怎么变低了呢?”
刘老六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尴尬道:“是嘛?嘿,别在意这些细节!重要的是,丰厚的酬金呐!!”
钟天胧用尾指扣着鼻孔,说道:“所以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刘老六眉毛一挑,笑道:“我虽然把那怨鬼赶走,但治标不治本,那只鬼恐怕还会卷土重来。”
钟天胧淡淡道:“噢,那又怎么样,关我屁事。”
刘老六搓着脏不拉兮的爪子,赔笑道:“我见齐先生焦急啊,便向他推荐了你啊。”
钟天胧冷笑道:“我就说嘛,你居然会把一笔巨款带到我面前,还不怕我抢,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哼,我又不是什么阴阳师傅,也不会什么道法,你还指望我?”
刘老六搓了搓鼻子,回道:“行啦,用不着这么矫情!你心里也很清楚,这可是难得大捞一笔的机会,而且还能让齐白峰欠你的人情,凭你的能力,不过是小菜一碟嘛。”
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