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路上晓萌第一次留意了自己周围的环境,十几分钟的路程除了一段路是偏僻的巷子外其余都是宽阔的板油马路,既简单,又安全,晓萌甚至怀疑夏远是特意选择的这个地方,以减少路痴给晓萌带来的不便。
当晓萌走进恒远见到孟昭凡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他已经几天没来了。虽然他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微皱的t恤,发红的双眼,好像在说他这几日被恨恨地蹂躏过。
男人坐在那里,本来昏昏欲睡的大脑在看到向晓萌的瞬间被注入了氧气,他褪去憔悴萎靡的样子,站起来抖了抖衣袖,“几天不见,你怎么也不慰问我呢?”
他长得本就清秀,现在微微颦着眉的样子愈发好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向晓萌忍着笑问,“发生什么事了?”
孟昭凡三言两语就让向晓萌了解到了整件事情,孟诗语打算把公司股份分10给吴亮,遭到了林母的极力反对,最后这场闹剧以林母进医院,股份减少到5告终。
突然联想到昨天晚上的吴亮,那样一个将名利看得极重的人,在得知自己份额减半时候的表情一定会很有意思,向晓萌将那段过往看成长满杂草的青春,谁的青春不荒芜?
他揉了揉发红的双眼,“不眠不休十几个小时,我姐终于把我替下来了。”他慵懒地伸了伸胳膊,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木质的盒子,“送给你。”
“平白无故,送我礼物做什么呢?”向晓萌没有接过来的打算,那盒子既精致又特别,一看就十分贵重,估计不是什么珍宝首饰就是黄金手镯之类的。
“就当见面礼吧。”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将盒子往向晓萌面前一摊,“你不要我就从窗户扔出去。”说完,见向晓萌仍然没有要接过的意思,便抬起胳膊作势向外扔。
“哎----”向晓萌拦住他,倒不是被他吓到,而是他们现在在十六层,任何一样小东西掉到行人身上都将是一场不小的灾难。
晓萌沉默了一会儿,耳边响起清脆的蛙鸣,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夏天,“喂,你说,一滴水从无限高处落下,能不能砸死人呢?”晓萌从别处看来这个问题就马上跑到吴亮面前讲给他听,他成绩好,思想深刻,而晓萌却是古灵精怪。
“能!”吴亮默默在草纸上演算了几个公式后无比肯定地回答。
“噢,那以后下雨一定要躲起来…;…;”晓萌忘不了吴亮那时复杂的表情,总觉得他少了一些幽默细胞,现在想想应该是自卑吧。
孟昭凡用手在晓萌面前晃了晃,“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向晓萌满腹狐疑,在打开的瞬间却还是被惊艳到,里面小小的一个手镯上竟然镶满了钻,缤纷夺目。这样张扬而贵气的东西晓萌向来不喜欢,当着孟昭凡的面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试探着问道:“这东西是不是很贵?”
“如果你不收下,我就丢掉。”孟昭凡恶作剧似的说道:“反正我会再送。”
为了避免他接下来更加疯狂的举动,向晓萌将手镯放进包里后再三声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孟昭凡歪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突然灵机一动,“你不喜欢,下次换别的。”
向晓萌在下班前将秦雨泽交代的产品推介稿发送到他的邮箱,这才发觉两个人不知不觉通过邮件和电话已经建立起了联系,晓萌没有给任何人留过自己的联系方式,只得将这归功于自己的好同学,夏远。
按下发送键,晓萌打量起对方的账号,571314521,后七位数字如果不是刻意造成的,那就是天大的凑巧,晓萌边喝咖啡边翻看最新的a市晨报,刚翻开财经版,整整两页全是秦雨泽公司的内容,向晓萌忽然就想到了那天与他争论的问题。
这样的男人也会有求而不得需要放在回忆里的人吗?
下班之前主编将记者证交到晓萌手上的时候善意提醒道,“外面下雨了。”
向晓萌向外看,才发现外面黑压压的下起了小雨,绵绵密密,整个城市都笼罩了一层朦胧的神秘感,向晓萌没有带伞,站在公司大门口郁闷极了,要不是孟昭凡被派去出任务,一定会吵着将晓萌送回家。
吴亮出现的时候,晓萌本想躲开,男人抓着晓萌的手腕不肯松,“向晓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连老同学的好意都要拒绝?”
事后,向晓萌无数次地嘲笑自己,这样明显的激将法都会中计,难道不是还抱有幻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