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想将我从地上扶起来,但我却一直跪在地上,头朝着手术室里的方向,想要忏悔自己因为年少无知所犯下的错,
只是后来,为赵家做事的一些人很快就到了,妈妈连忙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对我说:“现在,你是赵家的脸面,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让别人看轻了,”
我看得出妈妈对爸爸和赵笛的感情,丝毫不亚于我,可在这个时候,她却一直隐忍着没有落泪,希望我坚强起来,这种不能得到宣泄的痛楚,反而是最强烈的伤害,
我心有不忍地看着妈妈,感受着和她一样的痛苦,我爸和赵笛是赵家的男人,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倒下了,赵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唯有坚强起来,去承受这一切,
在那些人赶到之前,我从地上静静地站了起来,跟妈妈一块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我爸和赵笛从手术室里出来,
大头哥和洛秋很快也赶了过来,当我看到洛秋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尽管她和赵笛曾经分开过,但我看的出,她是真的爱他,正如赵笛那么爱她一样,她对赵笛的爱,丝毫不比赵笛所付出的少,只是,她的爱来的更隐忍、更深沉,
这一晚,可以说是我这辈子所度过最难受的一个晚上,比我先前被关在地窖里的时候,更让我感觉到绝望,
我原本以为,地窖里的那一次,已经是我人生之最,但老天爷往往会一次次地打破你生活的极限,让你一次次更清晰地看清这个世界上的残酷究竟是什么样子,
在得知我爸和赵笛暂时脱离危险的时候,我还是不肯离去,想要留在他们身边照顾着,在我的眼里,他们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的错,
可是妈妈硬是拉走了我,换成了舅舅和表哥留着守夜,
即便我一直在隔壁的房间躺着,但我一直睡的特别不踏实,在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身走到了病房间,想看看我爸和赵笛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他们还没醒,面色苍白,嘴巴里、鼻孔里甚至都插着很多很多的管子,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心里的内疚如潮涌一般,一遍遍地侵袭着我的心,像是一次次的提醒,提醒我才是害的他们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
虽然医生说了,他们到现在还没醒,这是因为麻药的劲头还没过去,只是,一日看不到他们醒过来,我的心就觉得特别不安,
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在海城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如今,却无力地躺在病床上,那一幕,我甚至不敢多看,
就在我站在病房前的时候,我的手忽然被人一把拉住,拖着我就打算离开,
我惊讶地一个侧身,竟然发现,想将我带走的人竟然是坤决,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泰国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他竟是一路追到了这里吗,
我硬是从他的手里挣脱了我的手,质问道:“坤决,你想干什么,”
“跟我走,”
对此,我直接甩了坤决一巴掌,对着他说道::“我爸和我哥现在都躺在里面了,你满意了吧,你现在还来这里干什么,想让我直接杀了你吗,,”
而对于我的质问,坤决并没有回应,而是直接对我说道:“跟我走,”
我冷冷地看着坤决,说道:“你把我爸和我哥害成这个样子,他们俩到现在还没醒,还想叫我跟你走,坤决,你这人到底可不可笑,”
即便赵笛说那一枪并不是出自坤决之手,但这笔账,跟他又何尝脱得了干系,
对于我的质问,坤决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重复对我说了一句:“跟我走,”
他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居然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带了一大帮人想将我带回泰国,
这里不是泰国,这里是海城,是赵家的天下,
纵然坤决是在泰国那片土地上的无冕之王,但就算他带再多的人来,但凡到了海城的地界,便意味着他根本不可能将我带走,
我挣扎着想从坤决的手里摆脱他的禁锢,但他却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肯放手,他的手上还带着伤口,那一天,那些碎玻璃割破了他的手,以至于他现在手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但饶是他手上的白色纱布都染红浸出血来,他还是不肯放开我,
而就在我们俩僵持的时候,舅舅上来护住了我,对着坤决忿忿说道:“敢当着我的面带走我的外甥女,坤决,你小子还真是第一个,”
即便是在舅舅面前,坤决依旧一步不让,眼神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林先生,我只是想带走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