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思仁领着姚崇重他们往东边走了半里路,再折向北边走了半里路,来到了一个村落面前;说是村落,房子并不是很多,二三十户的样子,一眼能够全收眼底。
村落破败不堪,仅有的几十座房舍倒了大半,剩下的差不多歪歪斜斜摇摇欲坠,仿佛微风一吹就要到;村落死寂一片,远看不像是村落,倒像是乱葬岗。
村落中所有房子大小都相差不太多,每座房子用石块堆砌,泥土填缝,又矮又窄:高不过五尺,长不到一丈,宽不到六尺;高个子进去还得弯腰;每座房舍无大门,都仅留有一个小门,都无窗户。
姚崇重长个心眼,特意看了几座房舍,里面布局都差不多,几块石头堆叠一起,大的算是卧榻,小的算是落座的桌椅板凳;上面布满灰尘泥土,看样子很久没有收拾过。
怕房子倒塌,姚崇重不敢进去里面观看,他站在外面往里查看,顺手摸摸房舍墙壁,到都是真材实料的石块。
走到村落中间,姚崇重问道:“关老妪,你们有几个村落?”
关思仁不回头,回答道:“一个,就此一个,再无其他村落。”
姚崇重“哦”了一声,没有再问,继续往前走。
黑泥鳅轻声说道:“这里的房子比三家村的要烂多了,比那猪圈还差,怎么住人啊。”
姜小鱼轻轻地拍了一下黑泥鳅,说道:“你又胡说八道,禁言,禁言!”
黑泥鳅不敢再多嘴,低头走路;没过多久,他故态萌发,到处乱逛。
关思仁的家在村落的最后边,她的家稍稍有些倾斜,比起其他房舍要大一些,从外面看起来还不错,里面不知道如何。
姚崇重眺望前面,眼光所到之地再无房舍,只有大大小小的数十处石块堆,村落到此匆匆了断,没有向前延续。
“不对啊,关老妪,几百人的村落就这么点矮小房舍,根本不够住嘛。”姚崇重留了个心眼,就问关思仁。
关思仁先进屋,她一边招呼姚崇重三个进去,一边答道:“深谷中石块不多,不足以修葺几百人住的房舍;你们看到的房舍都是修给老人孕妇住的,其他精壮汉子和妇人都住在露天地上。”
伤口留疤屋倒留瓦,姚崇重看到的那些石块堆,很像是房舍倒塌留下来的痕迹,与关思仁说法大相径庭,他料想其中必有玄机。
姜小鱼和黑泥鳅抬脚想要进屋,被姚崇重拉住不放。
姚崇重双手拽住姜小鱼黑泥鳅,继续问道:“住在露天?天晴阴天倒好,到了刮风下雨可怎么好?再壮的年轻小伙,经不起日日风吹雨打,身子骨遭不住!”
关思仁走到门口招呼道:“神仙,进来说,里面风尘大。”
姚崇重并不进屋,他把姜小鱼黑泥鳅揪在一块,腾出一只手触触碰房舍墙壁,说道:“不碍事,等下进来,你先说你的,我们外面看看就进来。
关思仁只得说道:“神仙,你有所不知,说起来怪的很,自天地变暗后,天上再也没有下过雨;风倒是有,有时吹得还挺大。深谷就是这样子,又没石材做房子,没得办法,年轻小伙挨得一刻算一刻。神仙,你们进屋歇息,屋里有石凳子可以坐。”
姜小鱼双手乱舞,跺脚吼道:“姚大哥放开我,我要进去!”
黑泥鳅四肢拼命蹬动,呲牙咧嘴狂叫:“姚大哥再不放我,我要咬你!”它咬不到姚崇重,它的脖子被他揪住,不能回头。
姚崇重说道:“小鱼儿,黑泥鳅,你们休要狂动,我们马上进去。”他说完,念动咒语,小红旗从他怀里飘出,放出一条火龙,照的四周通红一片。
火光照耀下,姜小鱼黑泥鳅安静了许多,关思仁尖声叫道:“神仙,你这是要做什么?快灭了火焰!”她转身冲进房舍。
姚崇重笑道:“关老妪,不要怕,我没别的意思,你家太黑,我点个火把进去!”
房舍传来关思仁凄厉的尖叫:“神仙,你不要拿火把进来!”
姚崇重疑惑道:“关老妪,我你的话我弄不懂,分明是你要我进来,又不准我进来,到底要不要我进来?你给个准信。”
关思仁叫道:“神仙,你进来可以,但不能拿火把进来!”
姚崇重奇道:“关老妪,你这么说我更加不明白,明明是你家昏暗不明,需要火光,为何偏偏不让我点火?没得光亮,我跌倒了、撞伤了该怎么办?深谷中没有大夫,无法医治。”
沉默了一会,关思仁叫道:“神仙,我怕你点火把烧了我家房舍。我看这样,你们也不要进来,熄灭火焰,我好搬石凳子出来给你们坐。”
没等姚崇重说话,姜小鱼插一句:“关老奶,你屋子是石头砌成,由没有木材,火点不然吧?”
姚崇重看了姜小鱼一眼,多了些欣慰,他能说这种话,说明神智清醒许多,他念动咒语,火龙浑身火焰熄灭,他却并没有把它收进小红旗。
关思仁从房舍中拿出三个石凳,答道:“房中堆了许多柴火,不能点火进去。神仙,你们还是坐外面吧,我进去倒杯水给你们解渴。”她把三丈石凳子放在离房舍两丈远的的地方,放下石凳,走进屋内。
黑泥鳅欢叫:“真神奇,深谷中还有水喝,自从进了幽冥地下界,都快忘了水的滋味。怪了,关老奶家又不生火做饭,要材火做什么?”
姜小鱼接道:“谁知道屋子里堆放柴火的用意!关老奶有些怪异,她好像很怕火;见到火光就躲。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