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有这样一个男人不求结果地喜欢着她。

他的这份感情,不再卑微,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我曾设想过,如果你是饭馆的老板娘,那该多好……”

那应该是我往后的人生中能想象到的最美好最幸福的事。

从咖啡厅走出来,梅苒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连接傅时谨的电话反应都慢了半拍。

“在家里吗?”

“嗯……不是,还在外面。”

“发生什么事了?”男人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担忧。

梅苒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那件事根本就在她的意料之外,周师兄怎么会对她……

“苒苒?”

“我没事,”她轻轻呼气,“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注意安全。”那边顿了顿又说,“我等你。”

在司机第三次问她去哪儿的时候,梅苒才怔怔地回过神,连忙报上了地址。

心底突起微澜,一时之间还平静不下来,她又给余声发了几条信息。

到傅家时,傅时谨正在客厅看新闻,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姿态慵懒中又带着点儿优雅,侧头看到她,清俊的眉眼带上笑意,“来了。”

男人的气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许多,看来针灸的效果还不错,梅苒走到他身边坐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却将她那柔软的手握住,轻轻捏在手里,大半身子也顺势靠了过来,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白皙的脸颊,“头还有点疼。”

他似想起什么,微眯起深邃眸子,“我记得有一次你帮我按摩,感觉还挺舒服的。”

梅苒还不知这是某人在“得寸进尺”,信以为真地替他按摩起来,只是还没按上一会儿,手又被他握住,她不解地看过去。

“我好多了,”他唇边噙着一丝淡笑,莫名来了一句,“我舍不得你太累。”

梅苒却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指的是她曾受过伤的手,可这话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暧昧呢?

看着女孩子渐渐泛起粉色的耳根,想来预期效果已经收到,傅时谨满足地靠在她身上,继续看起新闻来。

可很明显的,他心思大多都在她身上,连她眉间那一丝异样都收在眼底,却丝毫不动声色。

这样坐了大半个小时,老太太系着围裙乐呵呵地从厨房里出来了,“时谨啊,老杨从老家带回来一只正宗的山间走地鸡,你和小苒待会儿到后山摘些木耳回来一起炖。”

原来前段时间大雨过后,森林里到处都是湿润润的,加上气候适宜,许多腐木上便长出了成片成片的木耳。

木耳:色褐质软,润肺补气,是驻血美颜的佳品。

有生之年,梅苒还未亲眼看过这么多木耳,它们像一朵朵大地的耳朵一样,肥嘟嘟的,憨厚可爱,随着微风轻轻拂动,似笑似点头。

她蹲下去,不一会儿就采摘了一篮子。

她好像又发现了什么,惊喜得漂亮双眸都似有盈盈之光在闪动,“这里竟然还有野菜!”

傅时谨还真没看出那一丛野草里有什么珍宝,不过还是微微弯下腰来看。

梅苒如数家珍,“这是芥菜,凉血止血、补虚健脾,可以用来包饺子或煮粥,”她又指着另一些说,“这是马齿苋,那是黄秋葵……”

这些野菜也长得很肥美,色泽纯净,想来味道一定极其鲜美,她忍不住各种都摘了一把,妥帖有致地放进草篮里。

梅苒抬起头,正好对上男人的视线,他背后就是一大片耀眼的阳光,他用挺拔的身体替她构建了一方清影,她笑着伸出手,“拉我起来。”

傅时谨不仅将她拉起来,还顺手拿过了篮子,然而,却一直不肯松开她的手,梅苒只得跟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轻风徐来,满目的绿温柔地颤动着,林间深处偶尔传来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衬得这一处平时鲜少被人探访的秘境更为幽静。

梅苒似乎听见了流水声。

不远处有一片潭水,有几只野水鸭正凫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那鸭子像一片片浮在,有说不出的可爱。

梅苒迫不及待地走近去看,那鸭子也不怕生,继续悠悠然地戏水,清洗洁净的白色羽毛。

水很清澈,潭底的落叶、水草,积石清晰可见。

平水生澜,她睁大眼眸去看,又惊又喜,“有鱼!”

或许是她的声音惊动了水下的小东西,只见水面扩散开几圈涟漪,那鱼儿摆了摆尾巴就游到深水中去了。

梅苒还想追寻它的踪迹,谁知不小心踩了青石上的绿苔,一只脚差点就要滑进去,这时一只颀长有力的手突然伸出来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了回来。

因动作太大,男人一时没来得及收势,整个人就这样被她压在了身下。

他怔了一瞬,很快把她反压过来,抱着在青草地上细细亲吻。

男人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先是和风细雨地诱惑,梅苒全身发软,低低地喘了一声,被他抓住了可趁之机,火热舌尖顶了进去,暴风雨般翻搅纠缠,节奏忽然又慢下来,似在邀请她一起共舞……

热吻结束时,梅苒红着脸大口喘息,心脏险些要跳出来,而上方的男人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撑在草上,虚虚地同她保持着微乎其微的距离。

“叮”一声打破两人如蜜糖般交缠的视线。

梅苒侧头看过去,原来在刚刚的慌乱中,她的手机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屏幕上显示着余声新发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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