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皱着眉头:“不如我赔皇兄两万两吧?”

“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皇兄就给你三天,爱妃你岂不是这三天一直这么闷闷不乐地待在这里?还没空搭理我。两万两换你高高兴兴地多陪我三天,我觉得很值啊。”

言逡月无了个奈,捏捏他的脸:“没出息。”

“又说我没出息。”小王爷噘噘嘴,马上又笑呵呵地捧脸:“那本王在这陪着你吧。”

“随你。”

言逡月仔细观察那封信,总觉得哪里不对。

“纸……”

“嗯?”

她摸摸那封公文所用的纸,对比凉王府的纸,格纹微微偏细,纸质稍厚,是错觉吗?

“差爵,你摸一下这两张纸,有没有什么区别?”

司空差爵尴尬地笑笑,好像没有吧。

“有,一定有。”

凉王府的纸虽然纸质极佳,却是市面上通用的名贵纸,这封信的用纸,从质地、成色、厚度、格纹、尺寸几个方面来看,虽仅有些微不同,但显然不是通用纸。

“走吧,去睡吧。”

“啊?”这就睡了?

“有些进展了。”

***

“是没有在民间流通过的纸?”第二天一大早,言逡月就直接跑去了刑部。

“应该是六部内使用的纸,下官立刻去查。”

“画像呢,贴了吗?”

“贴是贴了,不过……”那名刑部官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帮助破了很多其他案件。”

言逡月也笑笑,看来这画像是一点用都没有。

经过一番比较,可以确定是六部下辖的许多小型机构都会用到的纸,可即便又筛选出一些信息,找起来仍是十分困难。

第二日傍晚,小王爷又来书房看他家爱妃,呃,怎么蔫蔫的:“逡月……”

言逡月直起身子,语气有些疲累:“王爷。”

“查不出来就别查了。”

言逡月无力地盯着司空差爵。

“啊啊,爱妃,我不是怀疑你,你最聪明了!”小王爷不禁感叹,这、这爱妃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当然他倒是很愿意哄就是了。

言逡月目光复又回到公文上,她通读一遍:“王爷,你觉得这个票字有没有哪里奇怪?”

又问本王?司空差爵看了好一会儿,茫然地问:“哪里奇怪?”

“撇这一笔旁边,有一个很小的点。”很像是一个即将落笔,却及时停下的笔锋。

“这个……是不小心点到的墨水吧。”

言逡月本也是这样以为,只是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很相似的写法,她仔细思忖,忽然起身。

“你去哪儿?”

“思逸庄。”

“本、本王和你一起去。”

思逸庄是司空差爵在郊外买的山庄,言逡月起初刚刚嫁来诸幽的时候,总是借口查账来这里躲着司空差爵。

“王爷王妃怎么来了?”

“苏姐姐,你知道有什么人会在‘票’字的一撇上添个点吗?”

“不太清楚。”苏大姐摇摇头。

“麻烦您把逸庄这三年的账簿都拿来我看。”

司空差爵当然知道言逡月不可能这时候特地跑来查账,他想起刚才那个“票”字,问道:“要找有没有那样的字?”

“嗯。”

姓苏的大姐带了几个下人调出三年内的账本交给言逡月:“王妃。”

言逡月翻了将近一个时辰,竟然在某一个月的账目中发现了三个撇上带着小捺的“票”字。

“这个月的账是谁做的?”

“回王妃,两年前您还没嫁过来,当时账房先生回乡探亲,请过一个月的临时账房。”

“还能找到那个人吗?”

苏大姐点点头:“我知道他在这附近的某家钱庄管账,我带您和王爷去找。”

“麻烦您了。”

苏大姐带着两人去找那位账房,言逡月开门见山:“请问这个‘票’字这样写,是什么特殊的方法吗?”

那账房抬眼一看:“回王妃,小的以前在度支部帮忙记账,那是度支部从前记账常用的写法,上了一点年纪的人偶尔会这样记,现在很少了。”

“度支部……”言逡月有些无奈地看了司空差爵一眼:“户部自己的人,那尚书竟也认不得。”

“咱们凉王府的人爱妃你要是不注意,也不一定能认得,很正常的……”

“嗯。”

“现在去干嘛?”

“去请旨要搜查令。”言逡月脚下飞快,就差没用轻功了。

“两万两银票能追回来了?”司空差爵气喘吁吁地跟着。

“不知道。”


状态提示:54.纸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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