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负着的是告二爷全部的希望,同时也是众人的希望,虽然很多人并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的一个年轻人会跟随告二爷来这里?
小马和丁元思大概知道一点,但告二爷却是因为蓝吉仁的话而相信我,我明白他的想法,但在之前的两具盔甲枯尸的对决中,告二爷等于是完全相信了蓝吉仁的话了,对于我他有着一点盲目的希望。
我不知道自己在眼前这种人与鬼的博弈中到底会起什么作用,但既然我想帮告二爷一把,只好豁出去了,毕竟那个女尸给我的压力十分的大。
我的话对女尸的作用很明显,因为我站前了一步,使得整个人有点突出,那女尸盯着我看了半响之后,竟然躬身向我福了一礼,这个动作让我的眼皮一阵猛跳。
“见过上使,既然福明灵王上使驾到,贱妾本该退却,但贱妾有命在身,身不由己,还请上使原谅。”
她也叫我上使?那我真的是什么城隍使了,可是……可是我如何能够让这件事圆满的结束?我心里面在打鼓,看着告二爷热切的目光,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你也说这几百年的杀虐也该结束了,为何还要难人家哪?”我张嘴说道。
现在我只能是试探,我不能确定是的女尸的真正身份,而且告二爷的家族是不是真的就是宁氏的血脉,我想看看女尸的一些真实说法。
“非是贱妾要为难,而是这绝阴风水局本来就是如此,当初布下此局之人,选取的本就是其宁式血脉当中四阴齐聚的坤性之女,将其杀之取血,如此才形成了了这样的局眼,贱妾本是一个镇局的命魂而已,所以要破此局必须要有新的命魂填堵才行,否则此举破不了。”女士坦然而道。
这一下我有点张嘴结舌了,女尸所言有理,我找不到任何人家为难告二爷的证据,这倒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此时我脑子里面思路乱转,隐隐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究竟是什么哪?
“还请上使谅解。”女尸再次躬身一拜,她头上的风首步摇冠随着弯腰,发出几声清脆的声音,珠光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摇曳的光芒。
我看着她亦或者是它,不对,她在害怕,它害怕什么?难道是在害怕我?她为什么要害怕我?我情知我本人不足以让对方害怕,那么她怕的就是我身上具备的那个身份,想到这里,我决定再试探一下。
“既如此,我能理解与你,但如您能主动相助的话,我想我也可以帮你一次。”
我的话让那女尸一怔,但随后身体突然出现了颤抖,想来是心情极为激动所致,忍不住朝我跪了下来:“贱妾不奢求能够得到轮回,但贱妾身边的这两个家奴,却因我而成为游魂,恳请上使能够救他们。”
此时女尸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了,我在一开始就怀疑她的身份,在这样的一个墓葬之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位身份如此高贵的女人来镇守局眼?而此人竟然连一副棺椁都没有,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才会成立的。
这里的这处绝阴风水局所要完成的目的,就是要使的宁氏血脉当中的女人全都死绝,哪怕几百年乃至要延续一千年,这是多大的仇恨?只有那种巨大的仇恨才会让人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
这当然就是几百年前的那场魏忠贤的“阉党之乱”当中稀里糊涂死掉的糊涂蛋,因为自己的愚蠢而使得自家灭族惨案的历显候李承祚,李家那一次几乎被夷灭了三族,虽然阉党一案当中死的人更多,但在李家看来,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是这一切的根源却是因为那个王妃宁氏,想来历显候李承祚必是受到宁氏的蛊惑才去做那种傻逼事的,结果造成自己家破人亡,而有人把仇恨的目标放在了宁氏身上,而随后宁氏被杀,可是这还完全不足以湮灭某些人心中的仇恨,于是另外一个惨剧人寰的绝阴风水局也就出现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但我估计其中的出入不大,而这个女尸的真正身份应该就是历显候的夫人,或者是极为亲近之人,但我估计侯爵夫人的可能性更大。
我叹了一口气道:“夫人经历了这么多年,难道真的肯将那些仇恨忘却吗?”
“仇恨!”女尸抬起头来仰头朝天,口中嘿嘿冷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后似乎癫狂起来,她的身躯不断颤动,头上的助于相撞,清脆的声音加上她的笑声,现场诡异的氛围更浓。
众人全都不敢做声,也不敢动,眼看着女尸仰头在笑,但那笑声却是那样的撕心裂肺,其中包含的痛苦能够让每个人都心有感触,难免悲伤。
笑着笑着,女尸又低下头“嘤嘤……!”的抽泣起来,我想不经过发泄,她的情绪是不会得到平复的。
等到对方平复了一些之后,我继续劝导:“冤冤相报这世上将无有太平日子了,放弃。”
“不----这句不可能!”女尸厉声说道。
“你----!”我顿时有些气结了,劝慰的话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难道这还是偏执之尸不成?
“上使大人虽然有城隍炉护体,但您身上的神炉却是不完整的,难道您真想借此来压迫贱妾不成?”女尸对我咄咄逼人的说道。
“此局已经不足以成为绝阴了,今日必须要死一人,以命魂镇局眼才行。”
我怒道:“我要是不答应哪?”
“那贱妾拼着魂飞魄散,也要与上使斗上一斗,哪怕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