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灌了铅,沉甸甸的。
女孩们都从轮渡上下来了,她们围在栏杆边,热闹地围聚一团。陈老板还在睡觉,我也想跟着女孩们下车,出来透透气。
司机阿波却将车门反锁了。
“妹子,就在车上呗!”
我一听,直觉不妙,使劲扒着车门,但就是打不开。
“别费劲了。我反锁了。”阿波离开驾驶室,朝我靠近。
“你……陈老板……陈老板……”我有点惧,就想将陈老板叫醒。
“别叫了。他睡得老沉呢。”
阿波已经拽住我的手了。我无地方退,这只是辆狭窄的面包车。
“你要干啥?”我皱着眉。
“不干啥。就是瞅着你俊,想摸摸你,解解闷。”阿波斜着眼,憋住气。
“你再这样,我叫人了!我不信这渡船上的人听不见。”我也惊慌了。
“哈哈……你怕啥啊,我又不和你来真的,就是动动手,玩玩。”阿波见我一本正经的,更觉有趣。
我竭力捂着身子,不让他的手挨着我半点。
“听我的,只要让我摸几下,我可以和那边的工头打个招呼,给你换个轻松一点的工作。”阿波以为我会动心。
但我根本不在乎。从小到大,我一直吃苦。就算是连轴的十二个小时,我也能应付。
我只想让阿波打消主意!
我真的要叫了!但就在我要张口的瞬间,我意识到我不能叫。我要不想去惠城,那我就得回家。回家?杨姨他们能放过我?
于是,我不吭气了。
阿波见我变了态度,一声不吭的,反而疑惑了。
“你咋不叫唤了?”他瞅着我的脸子。
“大哥,大家都是青市人。你何必为难我呢?”
“我这叫为难你?不过和你逗逗。你真没劲,白长了个好身材。”阿波见我不上钩,就觉得没意思了。
“大哥,我出门在外,只想安分打工,给家里寄点钱。求你放过我。”
“算了。妹子,哥不过是一时冲动。”阿波拍拍我的肩,“我常去惠城,那儿我不少兄弟。你要是受了啥欺负,记得给我电话。”
阿波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逼着我拿着。
我只得接过。过了轮渡,车子继续出发,阿波规规矩矩地开车,也不和我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荤话。陈老板还是在睡觉。
我觉得有些饿,就将牛肉干打开吃了几口。
我得捋捋思路,下一步我该干啥?没错,去惠城还是为了躲避王总杨姨。但我人在异地,生存自然得排第一位。我得多赚钱,顺利进厂了,我就该给我奶寄信。要是拿了工资,我得寄回家叫我弟按个电话啥的。
不通音信的,才是煎熬。
面包车出了月阳,又经过几个小城,终于在下午四点时候,到了惠城东门小车站。
车子一路颠簸,姑娘们都很疲倦,又说要买东西吃,还要上厕所。阿波将车停了。
陈老板醒了,揉着眼儿就拨了手机,声音很腻。
阿波见我也下了车,就提醒道:“妹子,你两手空空的,赶紧去买个包,拍个快照。牙刷毛巾脱鞋的也买买。五点之前得赶过去,和别的中介集合。”
我点点头。十分钟后,我买了东西,再随女孩儿们上车,身上只剩了五十元了。
我捏着薄薄的钞票,心里充满对未来的不确定。不知这次命运带给我的,会是什么?